2
音从她喉间挤出，带着水井回音般的重叠声，"要新鲜的...新娘..."
村长踉跄着后退，拐杖"哐当"砸在地上。他哆嗦着掏出一把糯米撒向空中，惨白的米粒碰到母亲身体的瞬间竟爆出火星。
"快来人！快..."
杂乱的脚步声从院外涌来。林小满缩在柜角，看着七八个村民冲进屋子。他们抬着口刷了黑漆的棺材，棺盖上用金漆画着扭曲的符咒。最前排的麻脸汉子抡起桃木钉，狠狠扎进母亲肩头。
"啊啊啊——！"
凄厉的嚎叫震得房梁簌簌落灰。母亲的身体在桃木钉下剧烈抽搐，血玉镯突然迸出血色红光。林小满腕间毫无征兆地传来灼痛，低头看见自己手腕内侧浮现出与玉镯纹路相同的暗红印记。
"时辰到了！"村长抹了把脸上的汗，浑浊的眼球映着跳动的烛火，"封棺！"
黑棺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林小满透过渐渐合拢的棺盖缝隙，看见母亲翻白的眼珠突然转动，直勾勾盯住她的藏身之处。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，分明在说：
"别信...活人棺..."
"轰！"
棺盖重重合拢的刹那，腕间的灼痛突然消失。林小满瘫在柜子里，冷汗浸透了后背。直到院中脚步声彻底消失，她才敢推开柜门。
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蛛网似的阴影。供桌上的长明灯不知何时熄灭了，母亲躺过的竹席上留着焦黑的人形痕迹，边缘散落着几片蛇蜕般的皮肤。
"叮——"
血玉镯从席子底下滚出来，撞上她的鞋尖。林小满弯腰去捡的瞬间，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凉气。余光里，柜门上的铜镜映出个模糊的红影——有人正贴在她背后！
"找到你了。"
冰凉的气息喷在耳垂上，带着腐肉般的腥臭。铜镜里的红影渐渐清晰：及地的黑发盖住面容，猩红的嫁衣下摆滴着黏液，露出一双绣着并蒂莲的寿鞋——鞋尖正对着她的脚跟。
林小满死死攥住血玉镯。镜中女人的手缓缓抬起，青灰色的指甲即将触到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