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画上,戴沈氏家徽的男子正将药碗递给龙袍君王。而跪在一旁的医者,分明长着父亲的面容。
"看这里。"沈昭突然抓住她手腕。他指尖划过壁画角落,有个总角少女正在梅树下拾玉佩——那少女耳后的朱砂痣,与她颈侧的一模一样。
潮湿的暗道忽然灌进冷风,沈昭的体温在急速流失。苏雪猗撕开他衣襟准备剜毒,却在他心口看见三道陈年刀疤,位置与《药王经》记载的取心头血手法完全吻合。
"当年你父亲剖开我胸膛时,血溅了三尺高。"沈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他说这碗心头血若不能解先帝的离魂引,苏家九族都要给我陪葬。"
苏雪猗的银刀当啷落地。她想起母亲咽气前塞给她的残破手札,那些被血糊住的字迹里,确实有个"沈"字浸在泪痕里。
"不可能..."她颤抖着去摸怀中《药王经》,却被沈昭按住手。他的血顺着交叠的指缝往下淌,在经卷上洇出诡异的符咒:"你可知这最后一页要用血浸透才能显字?"
暗河的水声忽然变得急促,沈昭的唇色已近青紫。苏雪猗望着掌心猩红的经卷,那些浮现的金色小楷竟写着"相思引"——以仇雠之血为引,可愈世间百毒。
"当年先帝中的是西域奇毒,你父亲借剖心取血之名..."沈昭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漏出蓝色的血,"实则是用我的血做药引..."
石壁轰然炸开的瞬间,苏雪猗本能地扑在沈昭身上。碎玉乱飞中,她看见追兵举着的不是刀剑,而是东厂独有的朱雀旗。为首太监的面具裂开半角,露出下颌狰狞的烫伤——与她腕间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"好姑娘,把药方交给干爹。"太监的绣春刀挑开她衣带,"就像七年前你娘做的那样。"
沈昭突然暴起,用玄铁令贯穿太监咽喉。喷溅的鲜血染红经卷那瞬,苏雪猗看清最后一行小字:此毒无解,唯移心换命。
"原来如此..."她突然笑出眼泪,攥住沈昭欲抽离的手,"当年我爹不是下毒,是在替你换命!"
追兵的火把照亮沈昭眼底的水光。他腕间突然露出半截红绳,系着的青玉碎片正是苏雪猗及笄礼摔碎的那只镯子。七年前灭门夜的大火里,有人从废墟中刨出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