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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将我塞进运泔水的木桶,锁骨处月牙疤被流矢豁开狰狞伤口。
"将军认错人了。"我甩出银丝缠住梅枝,却见裴昭将玉珏按在石桌凹槽。假山轰然移开,露出满墙泛黄的画像。每幅画上都是不同装扮的我:戴幂篱的卖花女、束马尾的驯鹰人、甚至扮作小太监的模样。
"千机阁教你的易容术,还是我找人教的。"他拈起我鬓角湿透的海棠花,"每月初七到镇北侯府送胭脂的哑女,当真以为我尝不出噬心蛊的味道?"
地砖突然震颤。我袖中药瓶滚落,被他一脚碾碎。六颗解药竟化作黑甲虫,振翅撞向琉璃灯罩。
"你师父给的从来不是解药,"裴昭扯开衣襟,心口爬着同样的朱砂痣,"是子蛊寻母的香饵。"
密室里腐气熏天。
七盏人皮灯笼悬在梁上,映着琉璃罐里千机阁主的头颅。那张我唤了十年师父的脸,此刻泡在琥珀色药液里,唇角还凝着惊愕。
"三年前雁门关大疫,千机阁往水井投蛊虫的证据。"裴昭展开染血的军报,末页盖着北境七将的虎符印,"你以为要杀的是忠臣良将?"
我踉跄着扶住石壁,掌心蹭开暗门机关。成堆的密信雪片般倾泻,全是师父笔迹——"北境军粮掺入僵蚕粉"、"在裴昭铠甲浸透牵机药"......
喉间突然腥甜。噬心蛊在血脉里翻涌,我撞翻烛台嘶声道:"那你为何...为何要设局..."
"因为唯有千机阁杀手触动的杀机,才能让圣上相信北境真要谋反。"裴昭徒手捏碎袭来的蛊虫,黑血顺着指缝滴在我嫁衣图纸上,"二十八口黑棺早备好了,就等我的新娘子来点将。"
大婚那日满城飞雪。
我凤冠霞帔坐在铜镜前,看着裴昭将银簪插入云鬓。他掌心躺着两颗药丸:朱红的是噬心蛊真正的解药,靛青的能让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