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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夏在漫天飘散的纸页中看见熟悉的字迹："赠夏夏——林绾"。那是她失踪三年的钢琴老师最爱的肖邦遗作，谱面空白处却密密麻麻记录着血液样本交易数据。
"林老师是第七个匹配成功的活体供血者。"周砚白将枪塞进她僵直的手中，自己暴露在追兵可视范围内，"现在你是唯一能证明他们用基因编辑制造稀缺血型的人。"
她突然想起每次输血后镜中的自己——瞳孔会变成琥珀色，就像此刻周砚白眼中流转的暗光。
冷冻库深处传来液氮泄漏的尖啸，周砚白在爆炸气浪中将她推向安全出口。他后背洇开的血迹在白色地砖上连成惊心动魄的省略号，最后一句告白混着血腥味飘进她耳中："给你的止疼药，是我换了成分的特效解毒剂......"
雨滴顺着生锈的消防梯往下淌，沈知夏的羊皮底乐福鞋陷在音乐教室的积水里。周砚白留在她掌心的U盘正在发烫，那枚银色金属表面刻着肖邦《雨滴》前奏曲的五线谱。
这是林绾失踪前最后授课的地方。
碎玻璃在月光下泛着獠牙般的冷光，她踩到半张残破的合影——十六岁生日那天，林绾握着她的手切蛋糕，父亲站在左侧阴影里微笑。现在细看才发现，照片边缘露出半支注射器的金属反光。
"你果然在这里。"周砚白的声音从三角钢琴后方传来，他黑色高领毛衣上沾着地下实验室的液氮结晶，"林绾教你的识谱方法，还记得吗？"
沈知夏猛地转身，琴凳上的血迹像一串未完成的音符。三天前她曾在这里发现林绾的助听器，当时周砚白说那是老年患者遗落的医疗设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