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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的碘伏棉球贴上锁骨下方的输液港,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,忽然想起昨夜周砚白指尖的温度。他调试留置针时总是过分认真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。
"最近夜间巡房频率是不是增加了?"她状似无意地问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子。这是上个月生日时父亲送的,冰种帝王绿在月光下泛着幽光。
护士动作微滞,"沈先生交代要特别关注您的血氧数据。"
医疗器械车底层突然传来震动,沈知夏瞥见蓝色文件夹边缘露出半张CT片。当护士转身取纱布时,她鬼使神差地伸出脚尖——文件夹滑落的瞬间,数十张器官捐献同意书如雪片纷飞。
"这是......"她捡起最上面那张,捐献者姓名栏赫然填着"李秀兰",而家属签字处龙飞凤舞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。三年前车祸去世的保姆,死亡证明上写的是颅脑损伤。
护士脸色煞白地去抢文件,翡翠镯子撞在金属床栏上发出凄厉哀鸣。沈知夏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书房外听见的只言片语:"RH阴性血......要多少有多少......"
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时,她已冲进安全通道。病号服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,父亲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。暗红色血渍正从输液港位置渗出,在棉质布料上晕开诡异的花。
消防通道的感应灯突然全部熄灭。
黑暗中有人捂住她的嘴,冷杉混着消毒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。"别动。"周砚白的声音擦过耳畔,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冷厉,"西侧电梯井有监控死角。"
他的白大褂下藏着枪。
负十八层的电子锁泛着幽蓝冷光,周砚白将她的手掌按在识别器上。沈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