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。"戴着乳胶手套的警察翻动记事本，"死亡时间昨晚十一点左右，凶器是美工刀。"林泽宇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他工位笔筒里那柄银色美工刀，此刻正不翼而飞。

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计时结束的蜂鸣，将他的视线引向储物柜顶端的监控摄像头。红色指示灯不知何时熄灭了，黑色镜面上却倒映出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画面：穿白裙的女人正在十三楼走廊奔跑，她身后拖曳的血迹组成扭曲的阿拉伯数字——正是林泽宇的工号。

02：电梯

林泽宇的视网膜上烙着永不停歇的电子钟。凌晨三点四十一分，天花板裂缝在月光下扭成蜈蚣形状，空调出风口滴落的水珠在窗台积成小洼，倒映着对面商厦彻夜不熄的霓虹灯牌——那是家整形医院，巨大的LED人像正在广告屏上循环微笑，嘴角弧度精准得令人发毛。

他翻身时碰倒了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，白色药片滚进阴影里。那只被女鬼抓过的右臂开始发痒，卷起袖子才发现，三道青紫色的抓痕正在皮下蠕动，像是有蚯蚓在血管里产卵。这是第七次打开手机相册，昨夜拍下的监控画面依旧显示：储物柜上方的摄像头根本没有通电，黑色镜头蒙着厚厚的灰。

"叮——"

微信提示音惊得他撞上床头。公司大群里，保安老张发了段模糊的监控视频。凌晨两点的十三楼走廊，有个扭曲的白影正贴着磨砂玻璃缓慢爬行。林泽宇的拇指悬在放大键上方，突然看见自己工位的隔板后探出半张脸——那张布满缝合线的男人面孔正对着镜头微笑。

手机砸在鼻梁上时，他听见卫生间传来水龙头滴答声。这不可能，昨晚明明记得拧紧了。赤脚踩在瓷砖上的瞬间，镜面突然蒙上雾气，有人用指尖在上面画了个血红的"13"。花洒自动开启，喷出的却是粘稠的液体，淋浴间地漏很快被暗红色块堵塞，几缕黑色长发顺着漩涡打转。

第二天在地铁上，他盯着对面车窗里自己浮肿的脸。玻璃忽然泛起涟漪，苏晚晴的倒影紧贴着他的肩膀，腹部伤口里垂落一截肠子，正随着车厢晃动轻轻拍打他的西服下摆。林泽宇猛地起身撞到扶手杆，四周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，车窗倒影里只剩下他自己惊恐的瞳孔。

"小林？你脸色比停尸房的裹尸布还难看。"行政部李姐递来咖啡时，手指有意无意拂过他腕上的抓痕。她的珍珠项链在颈间勒出深红印迹，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，"听说你把13楼的绿萝都养死了？那些可是苏...那个姑娘留下的。"

茶水间的微波炉突然爆出火花。林泽宇看着李姐的倒影在玻璃门上分裂成三个重影，每个都在用不同的口型重复："电梯...电梯...电梯..."当他转头想确认时，只看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的摩斯密码。

提前下班的决定让他躲过了晚高峰。电梯口的风特别冷，安全出口标志的绿光在地面投下蛛网状的阴影。隔壁货梯的金属门布满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