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节下发出刺耳的呻吟。周末的烧烤摊烟雾缭绕,油腻的空气中混杂着孜然和焦炭的味道。林泽宇盯着油渍斑斑的桌面,杯里的啤酒一口未动,泡沫早已消散,只剩下浑浊的液体映出他疲惫的脸。
“西郊有家废弃的妇幼医院,据说半夜能听见婴儿哭,”王浩咧嘴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,“敢不敢去?”
林泽宇本想拒绝,但苏晚晴扭曲的脸在眼前挥之不去。或许,直面恐惧能让他证明一切都是幻觉。他点了点头,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“好”。
医院的铁门锈成了暗红色,像是被血浸透后又风干的颜色。王浩举着手电筒,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苍白的光轨,照向主楼。破碎的玻璃窗像无数只黑洞洞的眼睛,冷冷地注视着他们。风从缝隙中穿过,发出低沉的呜咽声,仿佛在警告着什么。
“听说二十年前有产妇在这儿难产,一尸两命……”王浩故意拖长语调,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,“从那以后,医院就废弃了。有人说,半夜能听见婴儿的哭声,还有产妇的呻吟。”
林泽宇没有接话,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电筒,指节发白。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霉斑,那些黑色的斑点像是某种不祥的符号,爬满了整个走廊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,混合着消毒水和霉菌的气息,令人作呕。
深夜十一点,哭声如期而至。
那声音细弱如猫崽,从三楼最东侧的病房飘出来,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。林泽宇的心跳陡然加快,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扫过墙上的霉斑。病房门虚掩着,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,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。
他推开门,吱呀一声,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病房里,婴儿床的蚊帐沾满蛛网,床尾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,朱砂字迹早已褪成褐色,像是被岁月吞噬的诅咒。哭声戛然而止,空气中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,沉重而急促。
手电筒的光圈停在墙面——血字顺着砖缝蜿蜒,仿佛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笔画:“逃吧,这里是地狱。”
王浩的狂笑声在背后炸开:“吓傻了吧?我提前用荧光涂料写的!”他晃了晃手中的喷罐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林泽宇却盯着他的肩膀,瞳孔骤然收缩。
一只青灰色的小手,正搭在王浩的颈侧。
那只手很小,像是婴儿的手,但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,像是被冻僵的尸体。手指细长,指甲尖锐,指尖深深嵌入王浩的皮肤,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,染红了白色的T恤。
王浩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的身体僵在原地,脸上的表情从得意转为惊恐。他缓缓转过头,看向自己的肩膀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。
“林……林泽宇……”他的声音颤抖着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“你……你看到了吗?”
林泽宇没有回答,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只手。手电筒的光束顺着那只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