痕,某道抓痕里嵌着半片美甲——是樱花粉底色上画着白鹤,和苏晚晴指甲上一模一样的款式。
货梯下降时的钢索摩擦声像老式胶片机卡带。林泽宇数着楼层数字,发现4楼按钮边缘结着冰霜。当顶灯熄灭时,他闻到了殡仪馆里特有的福尔马林混合百合花的味道。纸箱堆里传来指甲刮擦瓦楞纸的声响,有什么东西正从箱体内部向外顶撞。
"救救我..."
那只从纸箱裂缝伸出的手,无名指戴着熟悉的星月戒指。林泽宇想起两个月前的迎新会上,苏晚晴举着香槟说这是母亲临终前给的护身符。现在这只手正在抽搐,指节反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,戒指嵌进肿胀的皮肉里,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。
电梯开始疯狂下坠,楼层显示器迸出电火花。林泽宇的尾椎骨重重磕在地面,公文包里飞出的文件在密闭空间里雪花般纷飞。某张报表擦过脸颊时,他看见背面用血画着无数眼睛——全是右眼浑浊的左眼清明的可怖组合。
负三层的提示音响起时,电梯井上方传来重物拖拽声。钢丝绳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通风口飘落带着头皮屑的黑色长发。林泽宇突然意识到,这不是简单的坠落,而是有什么东西在电梯顶部一下下跳动,像屠夫用铁钩拖拽半扇猪肉。
当电梯门在十三楼重新开启时,所有血迹都消失了。走廊弥漫着浓重的84消毒液味道,绿植盆栽的叶片上凝结着冰晶。苏晚晴背对着他站在走廊尽头,后脑勺的黑发间别着那枚星月发卡,裙摆无风自动,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针孔——那是林泽宇在停尸房偷看尸检报告时记下的细节。
"你为什么不救我?"
她的声音带着双重音效,像是两个不同频段的声音叠在一起。林泽宇后退时踩到某种软物,低头看见自己的工牌躺在血泊里,塑封膜下的证件照正在融化,变成一张布满缝合线的男人脸。
防火门突然被撞开,穿保洁制服的女人举着带血的拖把冲进来。是上周新来的钟点工阿芬,但她此刻眼球上翻只剩眼白,嘴角咧到耳根,喉咙里发出和苏晚晴同样的双重音:"看见13楼真正的电梯了吗?"
林泽宇转身狂奔,却发现所有办公室的门牌号都变成了血手印。安全通道的楼梯在脚下无限延伸,每层转角都站着穿白裙的苏晚晴,她们的脖子朝着不同方向扭曲,用错位的声音合唱:"你逃不掉的..."
当他终于冲出一楼大厅时,夜雨浇在滚烫的皮肤上腾起白雾。马路对面的整形医院广告屏还在闪烁,苏晚晴的脸突然取代了模特,她指着自己缝合整齐的脖颈微笑,电子音混着电流声响彻雨夜:"记得来参加我的追悼会啊。"
便利店值夜班的小王看见,那个总买罐装咖啡的白领疯了似的在雨中奔跑,身后留下一串闪着荧光的血色脚印——每个脚印中心,都嵌着一粒带血的美工刀碎片。
03:废弃医院的哭声
“你该出去散散心。”同事王浩把啤酒罐捏得咔咔响,铝皮在他粗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