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指甲在屏幕上敲出一串残影：「抱歉，我得去接个重要包裹。」

她快步走向电梯间，黑色裙摆翻涌如乌云。在跨入轿厢的前一秒，突然回头对我邪魅地笑了一下。

那个笑容像裂开的瓷娃娃，给人的感觉很奇怪，但是我又说不出来。

「对了，」她按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，鲜红的唇一张一合，「如果看见我穿红裙子……」

呼啸的风从电梯井倒灌进来，像是黑洞一般，吞没了后半句话。
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风，只得攥紧《员工守则》迅速追了过去，却只来得及听见金属门缝里挤出的最后几个字：

「——立刻去 13 楼。」

2

我攥紧手中的《员工守则》，耳边还回荡着李薇那诡异的话语。她邪魅的笑容和被风吞没的后半句，让我心里直发毛，可冥冥之中仿佛有着无形的牵引力，却让我忍不住想去 13 楼看看。

我快步走到电梯间，按下按钮，电梯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电梯门缓缓打开，我深吸一口气，迈了进去。电梯开始上升，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得越来越快，我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厉害。不知道 13 楼到底有什么，但李薇的那句话就像咒语一样，让我无法抗拒。

终于，电梯在 13 楼停下，门「叮」的一声打开。我走出电梯，走廊里一片漆黑，除了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之外，就没有任何的可见度。

我沿着走廊慢慢向前走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，软绵绵的，心里却紧张得要命。心跳在加速，也是在拼命地告诉自己，不要紧张，不要紧张……

随着那种刺鼻的腥味突然扑鼻而来，我猛地停下脚步，皱起眉头，试图分辨这股味道是从哪里来的。

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，光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亮线。我缓缓向前移动，光线扫过走廊的每一个角落，直到我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。虽然有些发怵，但最后我还是选择推开门，直到眼前的一切让我瞬间石化。

办公区的白炽灯已经熄灭，只剩下应急出口的绿光在地面投下幽幽的磷火。邻座男生的保温杯歪倒在键盘上，褐色的茶渍在空白的 Word 文档上晕染成骷髅状。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想看时间，可锁屏界面却显示着 00:00——在这个电子牢笼里，连时间都像是被吞噬了。

我的工牌从身上滑落，金属镶边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随手抓起来，可手指刚碰到工牌，就像触电一样猛地缩了回来。证件照上的我面色青灰，瞳孔蒙着一层白翳，活像殡仪馆里的遗照。

「怎么回事？！这，这不可能……」

我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。我颤抖着手抓起邻座男生的工牌，呼吸瞬间停滞。照片上的他嘴角撕裂到耳根，眼眶里塞着两枚锈迹斑斑的齿轮。我惊恐地看向周围的工位，整个办公区二十七张工牌，所有照片都褪成了黑白，仿佛整层楼的人都被装进了骨灰盒。

「啪嗒。」

天花板坠下一滴粘液，在我手背灼出硬币大小的红痕。我抬头望去，通风管道缝隙间垂落一缕长发，发梢滴落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。

电脑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。邮件图标在屏幕右下角疯狂跳动，发件人是一串乱码：0928_0912@xinghui.com。正文只有一张图片，那像是血红色的字，像是用指甲生生抠进显示屏：

想要活命，每天喂食前台鱼缸。

落地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。我猛地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