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，看见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，密密麻麻贴满了人脸。那些惨白的面孔随着我的移动同步转头，嘴角挂着凝固的微笑。

「嗡！」脑子里也是如同响起了惊雷一般，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这般……只想着按照提示，抓住一切机会，活下去！

「咚！」前台传来撞击声。五条金鱼正在浑浊的鱼缸里疯狂冲撞，其中一条锦鲤的尾鳍上竟然绑着人类的白金戒指。当我的影子投射在水面时，鱼群突然静止，齐刷刷用竖瞳盯着我，鳃盖开合间发出婴儿般的呜咽。

储物柜第二层放着罐装鱼食。褐色颗粒中混着猩红色药丸，每颗都刻着星辉科技的标志。我也好像鬼使神差一般，迅速就抓起一把撒入鱼缸，水面顿时沸腾般冒出血泡。鱼群们争相吞食药丸，鳞片在吞咽的瞬间变成金属色。

「你是在喂养它们？」

沙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。白天那个黑框眼镜的同事正站在三米外，白衬衫领口晕开大片污渍。他的右手不自然地蜷缩着，小臂上 0912-0918 的刺青正在渗血。

「这些是镇静剂。」

他机械地转动脖颈，面无表情地开口「吃够七颗就能获得永久平静，就像张主管那样。」

我突然想起入职时见过的秃顶男人。此刻他的工位抽屉半开着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个药瓶，每瓶标签上都画着金鱼吞食药丸的简笔画。

电脑屏幕突然亮起。监控画面里，李薇此时正在 13 楼走廊跳舞。

鲜红的裙摆像被无形丝线牵引，每个旋转都带起血雨。她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诡异的节奏，脚尖点过的地方绽放出黑色曼陀罗。更可怕的是，所有监控时间都显示着 2021 年 9 月 12 日——那正是守则里用红笔圈出的日期！

「怎么？在看什么呢？李薇吗？那是她的祭舞。」同事突然贴到我耳边，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味，「还记得三年前的中秋团建日，李薇穿着红裙子从 13 楼跳下去……但是到了第二天，她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电梯里。」

男同事的话，传入我的耳中，我仿佛浑身被刺给包围着，想迅速的逃离这里。

鱼缸突然传来爆裂声。最后一条吞下药丸的金鱼炸成血雾，鳃盖里卡着一枚沾满粘液的 U 盘。我刚要伸手去拿，却被同事死死按住。他的眼白正在被黑色浸染：「别碰！上个月离职的小王看了里面的东西，第二天他的工位就……」

此刻，警报声骤然撕裂死寂。

所有显示器同时弹出倒计时：00:04:32。天花板开始渗出沥青般的液体，滴落在地面形成扭曲的人形。同事发出凄厉的惨叫，他的皮肤正在龟裂，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电路板。

「快走！」他残存的人手推了我一把，「去 12A 找停电那天的监控备份！记住，当她的裙摆开始逆时针旋转……」

话没说完，他的头颅突然 180 度翻转，机械瞳孔收缩成针尖：「检测到泄密行为，启动清理程序。」

我不假思索抓起 U 盘冲向消防通道。安全门把手上缠着浸血的锁链，每解开一圈，墙壁就剥落一片墙皮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痕迹。当我终于撞开铁门时，手机时间突然开始疯狂倒流——

00:04:32 00:04:31 00:04:30

台阶在脚下扭曲成螺旋状，每层转角都摆着个鱼缸。当我从楼梯冲到标着 12A 的楼层时，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：数百个工位整齐排列，每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