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裤渗出血迹，她突然扭头瞪我，染成栗色的发丝黏着冷汗贴在额头上。

我下意识摸向走廊仪容镜，潘灵的唇印正缓缓从镜面褪色。

放学时我在水房听见女生议论："张莉说是被人推的。"

热水壶喷出的白雾蒙住镜面，我伸手擦拭的瞬间，潘灵带着铁锈味的气息呵在耳后："游戏才刚开始呢。"

走到宿舍楼底突然头晕，扶住银杏树吐出一滩清水。

落叶缝隙间闪过血红色光斑，我数到第七片叶子时，发现掌心多了道月牙形的淤青。

2

医务室的消毒水味还黏在袖口，张莉的语音消息就弹了出来。

“就算瘸着腿也要看热闹。”

她发来了一张血淋淋的X光片，“听说你今天还帮老师擦黑板了？”

我盯着屏幕边缘的淤青，那是昨天被王强掐着后颈按在墙上时留下的。

粉笔灰簌簌地落在睫毛上，潘灵在镜子里冷笑：“该换新玩具了。”

午休铃刚响，王强踹翻了我的课桌。

课本哗啦啦地铺满了过道，他踩住我捡笔记的手，“学习委员这么爱学习？”

圆规尖扎进掌心时，前桌女生把脑袋埋进臂弯，马尾辫上的草莓发绳一颤一颤。

潘灵的指甲突然从我指甲盖里长出来，琉璃色，泛着手术刀的光。

我猛地攥紧拳头。

“别弄脏了我的镜子。”

她在我耳垂上咬出齿痕，“明晚有流星雨呢。”

王强裤兜里掉出张莉的粉色发卡，我弯腰时看见他运动鞋侧面的刀痕。

上周他拿这把美工刀划烂了我的校服外套，说沾了晦气要烧掉。

水房镜面蒙着雾，我用红笔描摹潘灵教我的符咒。

镜中人影突然抓住我手腕，冰凉指腹按在跳动的血管上。

“现在知道疼了？昨天不是还可怜那个小畜生？”

医务室领的止痛药在胃里翻腾，我望着镜中自己暴涨的瞳孔：“这次要折哪根骨头？”

“骨头多没意思。”

潘灵的笑声震碎半面镜子，碎片落进我掌心变成月牙形胎记，“你知道人在剧烈运动时突然抽筋......”

熄灯后我摸到锁骨凸起细小的颗粒，像镜子爆裂的裂纹。

手机弹出王强在操场夜跑的朋友圈，定位显示他刚跑了6.66公里。

月光把窗户铁栅栏映在我手背上，组成监狱般的阴影。

潘灵在玻璃反光里舔舐我耳后淤血：“明天体育课几点来着？”

我蜷缩在床角数掌心的裂纹，第七道裂痕刺破血管时，早操铃响了。

王强摔在跑道上的瞬间，我正蹲在主席台后面系鞋带。

他膝盖蹭过的地方炸开一蓬火星，像是有人往煤渣里扔了串鞭炮。

我数到第三颗火星熄灭时，他抱着腿在塑胶颗粒上打滚，嚎叫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。

"萧瑶！"

李老师攥着哨子冲过来，"你刚才是不是在器材室附近？"

我摊开掌心，七道裂纹正往外渗血珠。

王强突然指着我的运动裤口袋："她往我水壶里倒东西！"

体操队训练用的镁粉撒了一地，我舔掉虎口沾的白沫。

潘灵在领操台的玻璃反光里冲我眨眼，她今天的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