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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是用我耳后淤血调的色。
"老师,我整队时看见萧瑶摸过王强的水壶。"
前桌的草莓发绳在阳光下晃成虚影,"就放在第三排第二个柜子......"
我扯开领口,锁骨上的裂纹已经爬到喉结。
潘灵突然从李老师的银丝眼镜里钻出来,指尖挑着我的一绺头发打转:"小羊羔要不要学狼叫?"
医务室棉签戳进伤口时,我对着药柜镜子哈气。
潘灵的脸在雾汽里膨胀成诡异的角度,她撕开我结痂的指甲盖:"下周月考,张莉的石膏该拆了吧?"
晚自习的灯光在镜面流淌,我蘸着碘伏画第六个符咒。
裂纹突然咬住笔尖,潘灵的声音混着铁锈味往牙缝里钻:"你猜张莉现在是不是正盯着教学楼?"
我猛地回头。
三楼拐角处的玻璃窗反着冷光,隐约有轮椅转动的吱呀声碾过月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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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捏着碘伏棉签在锁骨上画圈,第七道裂纹正往心口钻。
潘灵从饮水机的金属表面探出头,猩红指甲刮过我的校徽:"小羊该剪指甲了。"
放学铃刚响,赵刚的机车就横在巷口。
他甩着蝴蝶刀靠近,刀背拍打我的脸颊:"小瘸子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。"
我后退时撞翻垃圾桶,镁粉从书包侧袋漏出来。
赵刚用鞋尖碾碎粉块,突然掐住我的后颈往墙上撞。
碎砖划破耳垂的瞬间,三楼监控探头闪过红光。
"你猜石膏拆了还能不能接回去?"
潘灵的声音从赵刚的金属纽扣里渗出来。
我盯着他皮带扣的倒影,那里映着张莉轮椅的轮廓。
赵刚的刀刃挑开我第二颗纽扣:"听说你爱照镜子?"
他掏出手机对着我脸拍,"等会多拍几张特写......"
潘灵突然从摄像头里钻出来。
她舔掉我耳垂的血珠,指甲在手机屏幕划出裂痕:"小羊羔想不想看烟花?"
我咬破舌尖。
血腥味漫开的刹那,赵刚的手机突然爆炸。
他甩着烫伤的手惨叫,我趁机把镁粉抹在他机车把手上。
回家时玄关镜蒙着水雾。
潘灵正在试新口红,镜面浮现张莉拆石膏的画面。"这次要什么颜色?"
她指尖戳进我锁骨裂纹,"晚霞红?
还是淤血紫?"
我扯开校服露出腰腹,十三条裂纹在皮肤下游走。
"我要赵刚这辈子握不住刀。"
潘灵的笑声震碎浴室顶灯。
她撕开我结痂的指甲盖,蘸着血在镜面画符咒:"明早七点,梧桐巷第三个垃圾桶。"
第二天暴雨。
赵刚骂骂咧咧踹翻垃圾桶,香蕉皮粘在他鞋底。
他挥舞钢管冲向校门时,广告牌钢索突然崩断。
我站在走廊窗前喝牛奶,看着赵刚被担架抬走。
潘灵在玻璃倒影里帮我编头发:"他的右腿比左腿多断三公分。"
英语试卷飘到脚边,听力题正在播放救护车鸣笛。
我咬破手指在答题卡涂鸦,裂纹已经爬到下颌线。
教学楼传来轮椅碾过水洼的声音。
张莉举着手机朝我笑,监控室电脑屏幕在她背后闪烁,定格着赵刚摔倒时拍到的镜面反光。
张莉的轮椅碾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