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叫着退避。烟雾中浮现当年的真相：戏台上吊的苏明月被老头子偷走尸身，用阴婚契绑在客栈当活账房。
腐尸指骨突然飞起，插入白无常眉心。这位阴差竟像纸扎般瘫软，皮下钻出千百条青铜色的蛊虫。"赝品。"我碾碎蛊虫，甲壳里掉出块阴鱼玉佩——和特警少女那半块正好是一对。
苏明月在蛊虫堆里嘶吼，白骨手臂正把《往生簿》往胸腔里塞。人皮账页触到她的怨气，竟长出血管脉络。我趁机甩出铜钱剑，剑锋却停在离她咽喉三寸处——她心口浮现的契约符印，分明连着我的掌纹。
客栈突然地动山摇，地窖方向传来饕餮的哀嚎。墙皮大块脱落，露出写满血字的夹层："四凶出，活祭启，林氏子，镇幽冥。"每个"林"字都被抠去双目，空洞处爬出蛞蝓似的黑虫。
李老三的惨叫声混着鸦片烟味从二楼砸下来时，我正用桃木钉封住往生镜的裂缝。这老烟枪抱着半截墨斗线滚下楼梯，裤腿上还挂着块带牙印的青铜甲片。
"姓林的！你后厨跑出来的祖宗在啃老子的捆尸索！"他龇着黄板牙嚎叫，我这才看清他怀里护着个青铜匣——匣面阴刻的飞天纹渗着朱砂，是唐墓里镇棺用的血封匣。
后院马厩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，三米高的黑影撞碎门板冲进大堂。这东西浑身淌着尸油，三百六十颗复眼同时转动，腰间的鎏金牙牌刻着"天宝九载 钦封镇墓兽"。最要命的是它爪子里攥着半张泛黄的契约，墨迹正是客栈专用的尸陀林汁。
"赊账？"我踹翻八仙桌挡住兽爪，桌底符咒烧出青烟，"往生栈的规矩都敢破？"镇墓兽的复眼闪过讥诮，张口吐出团黑雾。雾气里浮出个穿襦裙的宫装女子，眉心贴着金箔花钿。
"按则天大圣皇帝的规矩..."女鬼的指甲划过契约，留下五道血痕，"凡守陵之物，可抵百年阴债。"她腕上的金镶玉镯突然炸裂，露出里面盘踞的蜈蚣蛊虫。
铜钱剑劈开黑雾的刹那，镇墓兽的尾巴扫飞了神龛。祖师爷牌位在空中碎成八瓣，露出藏在其中的半卷《推背图》。李老三突然癫狂似的扑上去，被蛊虫钻进鼻孔也不管不顾："第五十九象！是乾陵的..."
苏明月从梁上倒挂下来，白骨手臂缠住镇墓兽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