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华胥】。”

回到报社地下室，两人开始进行尸检。虞听晚双眼幻化出重瞳，仔细观察尸体，“死者脸部已出现鳃的雏形，但仍不具备呼吸功能，后背、大腿出现大面积鱼鳞，脊骨有鱼鳍的雏形，异化程度较轻。初步判断，应该是沾染了鲛人的‘炁’，承受不住，身死异化。”

江寒“嗯”了一声，轻轻握住死者的手，闭上双眼，画面开始浮现。

餐厅一隅，方形木桌上，洁白桌布垂坠，褶皱间藏着慵懒随性，正中的水晶烛台上，两支修长蜡烛烛火跳跃，将周遭空气都烘得暖融融、软绵绵。

摇曳光影在银制餐具上摩挲游走，餐具因而泛起细碎的金光，高脚玻璃杯盛着半满的红酒，潋滟如深邃红宝石。轻晃时，挂壁的酒痕仿若缠绵的情话，迟迟不肯落下。

餐桌两端，两人相对而坐。女生一袭优雅露肩鱼尾裙，抬手捋发时，葳蕤生辉。她眉眼含笑望向对面，目光中添了几分温情缱绻。

桌上是一道肉排，金黄酥皮完好无损，一刀切下，粉嫩的肉裹着浓郁蘑菇酱袒露人前，肉香裹挟着菌菇清香、芝士咸香奔涌而出，配菜的芦笋鲜嫩多汁，西兰花脆嫩爽口。

对面男子手中的餐巾不时替她轻拭嘴角，烛光渐弱，蜡泪沿着烛身蜿蜒淌下……

02

虞听晚双眸中透着几分急切与期许，倾身向前，轻声问道：“怎么样？有收获吗？”

江寒睁开双眼，眼神中尚有一丝未散尽的恍惚，开口道：“我看见了烛光晚餐。”

“没了？”

“没了。”

“小弟弟，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。”虞听晚微微蹙起精心修整过的细眉。

“我也没办法，就托梦了这个画面。无法确认地点，也看不清一起吃饭的男人的脸。”

两人将死者锁进一个青铜太平柜后，离开了。

下午，大江市海洋馆内。灯光如月光倾洒水面，澄澈的水族箱内涌起梦幻的气泡，空灵的音乐恰似海风轻拂海螺，唤醒了沉睡深海的精灵。

一抹灵动亮色自底部翩然而起，莹蓝的鱼尾轻摇，搅碎光影。她腰身纤细，肌肤胜雪，灵动地穿梭在斑斓鱼群间。时而舒展双臂，时而旋转翻腾，若离若即，尽显优雅，每一次转身都绽放出一抹惊艳的弧线。

水族箱前，一名身着休闲装，看起来20多岁的男子看得出神。美人鱼游到了他面前，他不自觉地伸出了手，想要抚摸她的脸颊。鱼儿却飘然转身远离，回眸展颜一笑，浪花朵朵，灿烂夺目。

指针悄然划过表盘，稳稳地停在了 12 点的位置，美人鱼下班了，男子依旧站在水族箱前。

这时，换好便装的女孩轻盈地走到男子身旁，脸上挂着一抹腼腆又真挚的笑意，轻声说道：“先生，感谢您每次都来支持我的表演。”声音清脆悦耳。

男子被从遥远思绪中拽了回来，身体微微一震，回过神来，“不用客气，是缺生活费吗？我可以继续资助你。”

女孩听闻，眼眶微微泛红，连声道谢：“您千万别这么说！一路资助我读到大学，已经很感谢您了，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。如果不是当年您把我带出大山，估计我现在还……”

男子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，“我说过，你不必感谢我。晚上，想吃点什么？我请客。”

“这怎么好意思呢？我今天结了工资，还是我请您吧。”

“今天我来，如果还有下次，你再请客。”

“那好吧，谢谢先生。”女孩犹豫了一瞬，见男子态度坚决，便也不再执拗。

男子驱车将女孩带到一栋古朴的别墅，女孩十分局促地坐在大厅。男子脱下外套，袖口随意地挽起，将一张黑胶唱片放入留声机。

“Look at this stuff

Isn't it neat

Wouldn't you think my collection's complete……”

在悠扬的音乐声中，男子转身进入了厨房，穿上围裙，打开冰箱捧出肉排解冻。

“泉先生，我来吧。”女孩走进了厨房。

“你知道吗？男生的皮肤角质层比女生厚10%到20%，汗腺和皮脂腺也更为发达，更能抵御油烟的侵害。所以，出去坐一会儿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
女孩没有再说什么，乖巧地点点头，去布置餐桌了。

厨房里，男子微微俯身，手中的厨房纸温柔又仔细地吸附着肉排表面星星点点的水，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按摩着肉排。平底锅里，清亮的橄榄油在炽热的火苗舔舐下，渐渐泛起微光，袅袅轻烟升起。

肉排进入锅中，刹那间，“滋滋”的声音欢快响起。他动作娴熟又优雅，适时地给肉排翻面，每翻一次面，肉排表面就又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