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逼问沈家秘宝时留下的火漆印。雪地上歪倒的白玉壶,酒液正渗入“周明懿皇后”碑文,与记忆中父亲衣袍上的血迹重叠。
寅时更鼓传来,太子解下大氅扔在她肩头:“明日此时,带二十四盏琉璃灯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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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夜雷声轰鸣,知意跌进太子怀中。三皇子暗卫的毒箭擦过她心口旧伤,萧景煜撕开她衣襟包扎时,骤然僵住——烙痕下的肌肤,隐约浮着半枚双鱼图腾。
“当年刑场……”他指尖发颤,“那个咬碎玉佩的哑女……”
知意垂眸,将染血的银铃系上梅枝。这银铃是周后留给太子的遗物,铃芯却藏着沈崇文临终血书。七日前,她趁太子醉卧梅林,用发簪撬开铃铛夹层,泛黄的绢帛上字字泣血:“周后棺中砒霜,乃陛下亲赐。”
雨夜,萧景煜跪在碑前焚烧密信。火光中,知意望见他肩头箭伤崩裂,血水混着雨水淌进青石裂缝,宛如梅枝根系在地下蜿蜒纠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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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雨那日,三皇子党羽围困东宫。知意跪在满地碎瓷中穿针,金线反复修补太子祭天礼服。萧景煜夺过她手中半幅残帕,忽见帕角血梅旁题着“死生契阔”——正是沈崇文狱中绝笔。
“你父亲……”
檐角铁马骤响,知意咽下鹤顶红。毒发时她突然开口,嗓音破碎如裂帛:“周后棺椁……有真正的……”
三皇子踹开殿门时,正见她枕在太子膝头咽气。青丝瞬间成雪,与萧景煜鬓角新生华发交缠。满地血泊中,半块双鱼佩从她掌心滑落,翡翠纹路竟与太子手中残佩严丝合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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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和五年元月,新帝踏着血泊登基。礼官捧着后冠追至梅林,却见天子徒手刨开冰封石碑。双鱼佩拼合的瞬间,碑底露出周后齿间藏着的砒霜药方——与先帝暴毙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