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。
"奴婢......奴婢是尚宫局的沈知意。"喉间发紧,父亲被推出午门那日的血色又漫上眼帘。她将额头抵在雪地里,寒意刺得眼眶生疼。
玉扳指挑起她的下颌时,梅香忽然裹着龙涎香扑面而来。太子指
知意望着他腰间垂落的蟠龙玉佩,突然想起这是先皇后亲手所植的梅林。传闻太子每逢腊月便要在林中独坐整夜,此刻他眼底映着雪光的苍凉,竟与五年前自己在刑场望向父亲最后一眼时那般相似。
"殿下恕罪。"她将掌心掐出血痕,"奴婢愿受杖刑。"
意料中的怒斥没有降临。太子解下大氅扔在她肩上,转身时绛红袍角扫落枝头积雪:"明日此时,带二十四个白瓷瓶来收落梅。"
那夜知意蜷在通铺上数着更漏,肩头大氅残留的温度灼得她心口发烫。寅时三刻,她在梅林深处看见太子跪在青石碑前,额角贴着冰冷石碑,指节攥得发白。雪地上歪倒着白玉酒壶,酒液渗进"先慈周氏"的刻痕里,凝成血色的冰。
此后半月,她总在黄昏时分遇见太子。有时他在梅枝系上银铃,说这样落雪时便有清音;有时提着鎏金手炉站在回廊下,看她踮脚收集花瓣上的新雪煮茶。直到立春前夜,太子忽然握住她冻红的手指,将朱砂混着融雪点在她眉心。
"知意。"他第一次唤她名字,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眼中情绪,"来年此时,孤要这梅林开满你眉间的颜色。"
惊蛰的雷声炸响时,三皇子带着刑部卷宗闯入东宫。知意正在给廊下的画眉添水,铜盆"咣当"砸在青砖上。泛黄的纸页里赫然写着"沈崇文余孽",朱笔勾出的生辰八字与她藏在枕下的玉牌分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