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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饲育 安静的金豆豆 1013 2025-02-18 09:43

  蓝光——那是母亲用缝衣针蘸着经血刻下的饲育密语。

  "你懂什么!"母亲突然嘶吼,嘴角喷出的血沫在空气中凝成山茶花形状,"每代都要献祭一个女娃,当年婆婆把你妹妹..."

  后半截话被按进猪血桶里。父亲醉酒后异化的瞳孔泛着猪肝色,将妻子的头颅一次次撞向桶沿。白荷数到第七下时,母亲挣扎的右手突然僵直,染血的算盘珠从她掌心滚落,在青石板上敲出诡异的节拍。

  血桶表面浮起细密的气泡。白荷的指甲抠进缸壁咒文的沟壑,那些符号突然活过来般开始蠕动。她看见母亲最后的眼神穿过裂缝,视网膜上倒映着无数个不同年龄的自己——穿婚纱的、挥镰刀的、正在往粥里掺坟土的,所有镜像都在用口型重复同一句话:"饲育者终成饲料。"

  猪血开始沸腾。

  父亲摇摇晃晃走向里屋取麻绳时,白荷发现母亲的左手正从血桶里缓缓升起。那只手比记忆中肿胀三倍不止,指缝间缠着黏稠的血丝,掌心赫然浮现出发光的山茶花纹路。当指尖触碰到滚落的算盘珠时,珠子突然爆开,飞溅的碎片在月光下化作银针,齐刷刷刺入父亲的后颈。

  惨叫声惊飞了屋檐下的蝙蝠。白荷看着父亲像被抽去骨头的猪崽般瘫软在地,后颈插着的银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。母亲浮出水面的头颅挂着暗红色血膜,被血丝粘连的眼球突然转向腌菜缸,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。

  "荷囡..."肿胀的声带发出蛙鸣般的颤音,"来接簪子..."

  白荷浑身血液凝固。母亲残缺的右手从血泊中举起那支山茶花发簪,沾满血污的银丝花瓣正在自行重组。当她颤抖着伸出手臂时,缸口的稻草突然燃起幽蓝色火焰,将父亲抽搐的身体照得通明。

  发簪入手的瞬间,白荷左肩爆开灼痛。胎记处的皮肤开始脱落,露出底下粉红色的新生组织,那形状分明是只吮乳的猪崽。缸外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清甜,她看见母亲的尸体正在融化,与满地的猪血共同汇成溪流,顺着地缝渗入腌菜缸底部。

  "记住..."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"每月初七要用经血喂养它..."

  缸底咒文突然迸发强光。当白荷再次睁眼时,自己正跪在收拾干净的堂屋里,父亲在院中劈柴,母亲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熬粥。如果不是掌心紧攥的发簪还在发烫,她几乎要以为刚才的惨剧是场噩梦。

  但米粥的香气里混着铁锈味。白荷凑近灶台时,看见母亲后颈完好无损,而沸腾的粥锅里浮沉着半片人类指甲盖。

  第四章:往生之债(2005年秋)

  法医陈铎的解剖刀悬在黑猪鼓胀的胃袋上方。实验室的无影灯将脏器血管照得纤毫毕现,某种淡粉色黏液正从食管断口渗出,在金属台面形成胶质状的涟漪。当他划开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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