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初七,长房媳林氏诞双生女,留长弃幼,弃婴后颈有红莲胎记..."
我的手不自觉摸向颈后,那里正有块莲花状的红斑。哑巴突然扯开我的衣领,浑浊的老眼里迸出精光,沾着井水在青石板上写:你才是长房嫡女。
祠堂的牌位在暴雨夜发出细碎响动,我举着蜡烛照向最高处的灵位——曾祖父的牌位背面,赫然刻着"林氏双姝"四个小字。供桌下的暗格藏着褪色的襁褓,绣着金线的生辰八字分明写着我的名字。
突然,供桌上的蜡烛齐齐熄灭。黑暗中传来木门开合的吱呀声,我转身就看到二婶举着菜刀站在门口。她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,刀尖滴落的液体在青砖上晕开血花。
"当年就该把你和那个贱人一起埋了。"二婶的刀锋映出我苍白的脸,"你以为婆婆真疼你?她不过是需要个替死鬼..."
我抓起香炉砸过去,铜炉撞上刀背发出刺耳鸣响。逃向偏厅时,我瞥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突然渗出鲜血——照片里抱着婴儿的婆婆,怀中的襁褓分明绣着并蒂莲。
偏房床底的水泥地有新鲜撬痕,我颤抖着挖开还带着潮气的泥土,露出个铁皮饼干盒。盒子里是泛黄的出生证明,产妇姓名栏赫然写着"林秀兰"——三十年前难产而亡的大伯母。
暴雨中突然传来婴儿啼哭,我循声跑到西厢房,在积满灰尘的雕花床里找到个襁褓。掀开褪色的锦缎,里面是具风干的婴儿骸骨,后颈骨上嵌着朵鎏金莲花。
哑巴叔公在柴房地上画出家族谱系图,炭笔在某个节点突然断裂。他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疤痕——那分明是剪刀留下的伤口形状。
"当年死的本该是你婆婆。"老中医指着DNA鉴定报告,"井底尸骨的基因序列和你完全吻合,而活着的老太太..."他推了推眼镜,"和你没有血缘关系。"
我站在老宅天井里,望着暴雨中的枯井。婆婆临终前塞给我的银锁突然发烫,锁芯弹出暗格,掉出张泛黄的符纸。朱砂绘就的莲花阵中央,写着我和另一个人的生辰八字。
井底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,浑浊的井水突然翻涌如沸。当那具挂着水藻的白骨浮出水面时,我看清了她腕间的银镯——内圈刻着"林秀兰"三个小字。
祠堂方向突然火光冲天,二婶癫狂的笑声穿透雨幕:"都得死!你们这些借命的恶鬼..."火焰吞没祖宗牌位的瞬间,我听到无数女子的呜咽在耳边响起。
哑巴叔公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他在我掌心画了个血红的"替"字,又指向祠堂地窖。撬开尘封的暗门后,满墙的镜子照出无数个我——每个镜像的后颈都盛开着血色莲花。
我站在井沿,望着水下渐渐清晰的另一张脸。那个与我容貌相同的女子穿着大红旗袍,腕间银镯刻着"林小满"。她伸手的瞬间,我颈后的胎记突然灼痛如焚。
"姐姐..."水中的幻影开口说话,声音像是无数碎玻璃在摩擦,"该把身体还给我了。"
井底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,将我往水下拖拽。濒临窒息时,我摸到插在后腰的剪刀——正是插在婆婆胸口的那把。刀刃割破掌心的刹那,血珠在水中凝成莲花形状。
整口井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