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上大学，裴淮还是法学院的天之骄子。他在模拟法庭上把陆沉驳得体无完肤，散场后把我堵在更衣室：“你爸在澳门欠了六百万？”

我扣着衬衫纽扣冷笑：“裴少爷要开支票？” 他忽然弯腰捡起我掉落的学生证：“政法大学沈昭——”指尖抚过证件照，“这张脸去夜场，一晚上能骗五十万？”

后来我在皇家会所的包厢灌下第七杯龙舌兰时，裴淮踹翻了茶几。水晶灯晃碎他阴鸷的眉眼，他把醉醺醺的我拖进消防通道：“沈昭，你连假笑都不会装。”

我咬破他虎口：“裴公子要举报我？” 他扯开领带绑住我手腕：“我在教你。”温热掌心覆上我假睫毛颤抖的眼皮，“不想笑的时候，要学会摔酒杯。”

急救车鸣笛将我从回忆扯回现实。裴淮把暖风开到最大，车载广播突然插播快讯：【裴氏集团疑似财务造假，股价暴跌15%】

母亲在梦中痉挛，我伸手去按呼叫铃，却被裴淮扣住手腕。他眼底沉着我看不懂的漩涡：“李总监死了。” “什么？” “半小时前在审计局门口，车祸。”他拇指擦过我冰凉唇角，“副驾上放着我们的财务报表。”

手机疯狂震动，陌生号码发来照片：我上周陪银行行长打高尔夫的偷拍，裙摆被P成暧昧的弧度。配文：【裴淮看到这些，还会信你是清白的？】

裴淮突然急刹，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闷响。他夺过手机扫了一眼，嗤笑出声：“P图技术太差。” 我愣住：“你不问这是谁？” “你腰窝有颗红痣。”他指尖划过照片，“这人连你后背都没见过。”

霓虹灯透过天窗流淌，我们在车流中接了个咸涩的吻。他唇齿间有血锈味，是我刚才咬破的。 “沈昭。”他抵着我额头喘息，“等这事了结......”

警笛声由远及近，三辆检察院的车堵住去路。穿制服的人敲响车窗：“裴先生，麻烦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3

看守所的会见室冷得像停尸房。

裴淮戴着手铐坐在防弹玻璃后，黑色高领毛衣裹住下颌那道新鲜擦伤。我把保温桶推给狱警，指尖在钢化玻璃上敲出摩斯密码：【他们在查李总监的海外账户】

他忽然倾身，鼻尖几乎贴上玻璃，唇语清晰得残忍：【你哭过了】

我下意识摸眼角，今早敷了三层遮瑕膏。凌晨两点我蹲在裴氏总部洗手间删监控记录时，陆沉的电话像催命符：【听说检察院在找上个月25号的电梯监控？巧了，我U盘里正好有备份】

"探视时间到。" 裴淮突然攥住话筒，指节泛白："沈昭，把我书房第三个抽屉烧了。" 金属碰撞声割裂空气，他转身时囚服后颈露出一截绷带——那是上周我们滚在书房地毯上，我咬着他肩膀说"裴淮你是狗吗"留下的齿痕。

保温桶里的党参鸡汤最终进了垃圾桶。我蹲在检察院后巷抽烟，火星燎到指尖才惊觉拿反了烟头。手机在兜里震，母亲的主治医师发来病危通知：【患者吞了洗手液】

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，陆沉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高跟鞋。他弯腰捡起我掉落的烟盒："裴淮在里头交代了多少？" "够你把牢底坐穿。"我盯着他胸牌，"陆副主任，精神科医生偷患者病例敲诈，判几年？"

他突然掐住我下巴，碘伏味扑面而来："你妈每次吞药都会喊'昭昭快跑'，猜猜她当年看见什么了？" 血液在耳膜里鼓胀，父亲坠楼那天的画面突然闪回——2018年6月17日，澳门永利皇宫监控死角，陆沉的父亲搂着穿兔女郎装的女孩从包厢出来，父亲举着相机的手在发抖。

"沈记者拍到我爸嫖娼，怎么就成赌债自杀了？"陆沉的拇指按上我颤抖的唇，"昭昭，你的抑郁症病历在我抽屉里，要不要送给裴淮当订婚礼物？"

呼吸机警报炸响的瞬间，我抄起护士台的剪刀扎向他咽喉。陆沉的白大褂裂开长口，他捏住我手腕反剪到背后："裴淮给你留的保镖呢？哦，都在局子里捞他呢。"

我被按在ICU玻璃窗上，看着母亲像破布娃娃般被电击。陆沉的声音毒蛇般钻进耳蜗："当年裴淮他爸为什么突然中风？你真以为他吃素斋的老婆会突然查账？"

手机滑进通风管道的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