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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:[录音设备正常,继续刺激她。]
血腥味在舌尖炸开,我咬破腮肉保持清醒。
当潘悦第三次提到“洞房夜要乖巧”,我忽然盯着她小腹轻笑:“表姐的孕检报告还在我抽屉。”
满室死寂。
李素的茶盖磕在杯沿,潘悦腕间的翡翠镯撞上桌角。
她们不知道,我正听见两股混乱的脑电波:[她怎么知道私人医院的档案][必须处理掉B超单]
我扶着餐椅起身,眩晕感如潮水拍打视网膜。
水晶吊灯在视野里裂成无数棱镜,每片镜面都映着李素抽搐的嘴角和潘悦僵直的脊背。
阁楼的老式座钟敲响第十下时,我摸到了书房暗门的金属边缘。
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,那些被读心术透支的体力正在反噬,但监控硬盘转动声指引着我。
“二小姐?”木质楼梯传来挤压声,有人正在用脚尖走路。
我屏息贴住丝绒窗帘,闻到雪茄混着铁锈的味道,和昨晚巡夜园丁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。
月光把雕花窗棂印在保险柜上,像张扭曲的网。
“老爷让您去西仓取族谱。”张叔的身影越过门槛,“现在。”
我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,手指摩挲着袖扣里的微型摄像头。
潘悦上午刚往我的燕窝里加了双份安眠药,李素昨天还“失手”打翻了滚烫的参汤。
电梯指示灯在负二层亮起时,铁锈味钻进了我的鼻腔。
“咔嗒——”
仓库门在背后合上的瞬间,头顶的钢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
一箱箱景德镇瓷瓶轰然倒下,碎瓷片擦着我的耳边钉进了墙面。
“表妹小心呐。”
潘悦的娇笑声从通风管传来,我踉跄着撞翻了樟木箱。
暗格里射出钢珠,像暴雨般砸向我的膝盖。
“左边第四块地砖。”
一个沙哑的男声突然传入我的耳中,我猛地滚到陈列架下。
隔着混凝土,我能听到张叔的心跳声,他正盯着二十年前的旧账本发呆。
铁链绞动的声音逼近时,我抠开了松动的地砖。
生锈的阀门卡在四十五度角,通风管道突然喷出浓烟。
“她肯定被钢珠砸断腿了。”李素在监控室翘起兰花指,“去把消防通道锁死。”
我扯下窗帘裹住口鼻,摸到了配电箱背后的暗格。
潘悦怀孕的B超单正压在备用钥匙下面,签字栏上“李素”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。
“救命——”
我撞开侧窗,栽进了玫瑰花丛,玻璃碴在锁骨上划出了血痕。
潘悦的尖叫比救护车来得还快,她精心保养的美甲掐进了我渗血的纱布里。
“瑶瑶怎么乱跑呀?”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,“摔成这样多让人心疼。”
我盯着她剧烈跳动的太阳穴,那里正疯狂刷屏:[监控明明拍到钢珠击中她了][为什么还能站起来]
族老们围上来时,我颤抖着沾血的裙摆抽泣道:“仓库突然漏水......”余光瞥见李素悄悄删除监控记录,袖口露出半截染血的翡翠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