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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吹起我病号服的口袋,那张写着产科主任电话号码的便签纸,正贴着潘悦藏在佛龛里的堕胎药收据。
阁楼座钟敲响第十二下,我按住枕头下的录音笔。
潘悦和李素在走廊轻笑,她们不知道我衬衫第三颗纽扣里,藏着李素和私人医生的交易录像。
急救灯把祠堂照得血红。
我当着族老的面扯开纱布,钢珠叮叮当当滚了满地。
潘悦的孕检报告飘到李素脚下,产科主任的签名被监控录像照得清清楚楚。
"三婶上个月还陪我去妇科体检呢。"我咳出带血的纱布,"怎么自己反而......"
李素打翻茶盏要去抢报告,袖口翡翠镯撞在紫檀桌上。
我甩出佛龛里藏着的堕胎药收据,刚好盖住她手腕渗出的新鲜针孔。
"造孽!"大伯摔了青花瓷杯。
潘悦尖指甲撕碎了收据,却漏了背后私人医生的银行流水——李素上个月刚给他转过二十万。
族老们浑浊的眼珠在账目和孕检单上来回打转,拐杖敲得地砖砰砰响。
"这是污蔑!"李素鬓发散乱,金丝旗袍裂开道口子。
她突然死死捂住嘴,眼神像被烫到的猫,飞快瞟向祠堂东墙的家族画像。
我顺着她视线数青砖。
第三块砖缝里塞着半截褪色的红绳,和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平安锁绳结一模一样。
管家突然切断投影电源。
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抓住我脚踝,潘悦的钻石项链抵住我喉管:"你以为赢了?"
我摸到她突起的孕肚,对着突然亮起的闪光灯尖叫:"表嫂小心孩子!"
镁光灯下,她推搡我的姿势变成孕妇护胎。
李素拽着她后退时,我衬衫纽扣弹进记者镜头——正好露出翡翠镯上的血迹检测报告。
祠堂乱作一团的当口,我摸到东墙青砖后的暗格。
二十年前的族谱残页黏着奶渍,泛黄的照片里,穿绣花袄的妇人抱着襁褓站在玫瑰园。
而今天被我撞碎的玻璃窗外,那丛染血的玫瑰正在月光下疯长。
我将褪色红绳缠上手腕时,管家正在楼下摔碎第三个茶杯。
"大小姐该试礼服了。"女佣指甲掐进我肘窝。
我盯着她胸牌后的陈氏家徽,任由绸缎裙摆拖过满地碎瓷。
潘悦扶着五个月孕肚斜倚在穿衣镜前,钻石耳钉刮过我锁骨:"穿这么素,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范家破产了。"
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压住我喉结,我闻到云南白药混着堕胎药的味道。
袖袋里的录音笔硌得肋骨生疼,我踮脚替她整理珍珠项链:"表嫂的玫瑰胸针歪了。"
指尖掠过她后颈,读心术带来的眩晕感让我踉跄。
破碎词句涌入脑海——"陈老书房...族谱副本...玫瑰园..."
潘悦突然揪住我头发往镜面上撞,我屈膝顶翻古董花瓶。
玻璃碎裂声中她护着肚子跌进软垫,我扑过去时故意扯开她旗袍盘扣,三粒东珠滚进记者群脚下闪光灯里。
"表嫂小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