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少女眼中的戏谑比剑锋还利，直将他钉在原地。
"我、我就是......"
芸娘忽然逼近一步。皂角香气混着炉火的温度扑面而来："那你能不能教我剑法？"她指尖划过阿青结痂的虎口，"像这样握剑？"
柴门吱呀作响。阿青猛地转头，看见父亲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铁砧后。老铁匠的咳嗽声混着风箱的呜咽，将未尽的话语都吹散在西风里。
夜深了，铁匠铺里的炉火却还亮着。阿青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，听见父亲在低声哼着一支塞外小调。调子苍凉，像是裹挟着大漠的风沙。
"爹，您怎么还不睡？"
老铁匠的手顿了顿，铁锤悬在半空。炉火映照下，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，像一柄出鞘的剑。
"这把剑......"老人粗糙的手指抚过铁砧上的青铜剑胚，"还差最后一道工序。"
阿青凑近了看。剑身上布满细密的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。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专注地打造一把剑，仿佛在完成一个未了的心愿。
"十年前......"老人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，"在塞外的军器坊，我也打过这样一把剑。"
炉火噼啪作响。阿青看见父亲的眼角有泪光闪动。
"那时燕九霄还不是天下第二剑。"老人的手指微微发抖，"他带着一柄断剑来找我，说要在剑柄里藏一样东西......"
"什么东西？"阿青屏住呼吸。
老人却沉默了。他转身从墙角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布包，层层打开，露出一截断刃。刃口泛着诡异的青芒，像是淬过月光。
"那天夜里......"老人的声音突然哽咽，"鞑子突袭军器坊。我亲眼看见......"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，"燕九霄为了救一个孩子，放弃了与天下第一剑的决斗......"
阿青的心猛地揪紧。他想起酒肆里那人脸上的疤痕，想起他提起云中驿时的语气。原来那道疤，不是败绩的印记，而是救人的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