渗进血脉。
"阿青哥!"稚嫩的呼唤刺破回忆。他看到小满被鞑子拎在手里,这孩子总爱蹲在铁匠铺门口捡铁屑,说要攒够铁屑打把菜刀送给守寡的娘亲。此刻他脏兮兮的小手里,还攥着半块风干的槐花糕。
月光突然变得粘稠。阿青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黄土墙上扭曲,与那些熟悉的影子重叠——张屠户剁肉的宽背,王货郎佝偻的腰,芸娘绣鞋上的并蒂莲。剑柄上的纹路硌着掌心,那是父亲用錾子刻的北斗七星。
"当心!"芸娘的尖叫与金属碰撞声同时炸响。阿青本能地旋身横剑,挡开劈向瞎眼婆婆的弯刀。铁器相击的火星中,他看清刀柄上嵌着的狼牙——与父亲珍藏的那颗一模一样。
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。十年前那个血月夜,七岁的阿青蜷缩在运煤车里,透过木板缝隙看见遍地残肢。父亲捂着他的眼睛,可指缝里漏进寒光——有个白衣剑客在尸山血海中舞剑,剑锋每闪一次,就有一颗狼牙坠地。那人的剑柄上,北斗七星的纹路正泛着青光。
"燕......"阿青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剑锋突然发出龙吟,那些深嵌在青铜纹路里的铁屑竟开始流动,沿着星轨汇聚成耀眼的光痕。
剑锋划破夜空的刹那,阿青听见了风声。
那不是寻常的风,而是裹挟着血腥气的塞外罡风。鞑虏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,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阿青握剑的手在发抖,他能感觉到青铜剑在掌心发烫,仿佛要挣脱他的掌控。
"小子,就凭你也想挡我?"鞑虏首领察罕狞笑着,他的左眼蒙着黑布,右眼却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。阿青注意到他的刀柄上嵌着一颗狼牙,与父亲珍藏的那颗一模一样。
剑锋相交的瞬间,阿青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。察罕的力道大得惊人,每一刀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。阿青踉跄着后退,剑锋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"阿青哥!"小满的哭喊声传来。阿青分神的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