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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铍 风木林 658 2025-02-17 09:07

  

我今晨偷藏的半口军粮。)

程墨在休息室惊醒,保温杯里的铁观音已冷。电脑屏幕闪烁的《秦军兵器考》文档中,野王邑遗址照片正显示护城河剖面。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,指纹残留的青铜触感挥之不去。

探方里新出土的箭簇泛着蓝光,程墨俯身取样时,后颈突然感到雪粒击打的刺痛。防寒手套的纤维缝隙间,竟粘着片枯萎的酸枣叶。

(云梯撞上城墙的刹那,我的牙齿深深楔入下唇。夯土墙的震颤沿着榆木梯级传导,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移位。上方传来油脂爆燃的噼啪声,同袍化作火球坠落时,燃烧的葛衣碎片像极了母亲纺车崩断的麻线,在朔风中翻卷成断线的纸鸢。

油星溅在左颊的灼痛让我想起及冠那日,弟弟不慎打翻的桐油灯。皮肉焦糊的滋啦声里,我发狠咬住铍柄,青铜的锈味混着前夜残留的藿羹酸腐,竟与弟弟换牙时满嘴的血腥气惊人相似。铍刃倒映着城头翻滚的黑烟,忽然闪过母亲在漏雨屋檐下缝制护身符的剪影。

翻上垛口的瞬间,葛履陷入某种黏腻的柔软。垂死的赵卒仰面瘫在箭垛旁,肠子像被顽童扯出的麻线团,在寒风中腾起淡淡白雾。他的断矛捅向我脚踝时,藤牌格挡的震动沿着小臂直窜后槽牙——这感觉与去年秋收时,我用铡刀劈开里正家偷粮贼的腿骨如出一辙。

长铍贯入他咽喉的刹那,我瞥见那喉结处的暗红胎记,与弟弟颈后红斑如出一辙。赵卒的瞳孔急速扩散,倒映着我被血污模糊的面容,恍惚间竟与弟弟被里正儿子按在泥塘时的神情重叠。

"甲首!"什长的嘶吼撕开裂帛般的铜钲声。割取第三颗首级时,右腿突然传来钻心灼痛。低头见半截弩矢穿透胫甲,赤色箭杆的"赵"字正被涌出的血水晕染,像极了母亲用茜草染布时,弟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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