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被雷电照亮的琴房玻璃窗上,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正随暴雨涨潮般增殖;三角钢琴的烤漆表面蠕动着肉芽状组织,黑白琴键化作森森利齿;最令人窒息的是墙角蜷缩的少女,她病号服上的"7"字编号正在渗出血珠。
"林医生!患者的脑压突破临界值!"AI助手切换成刺耳的警报模式。我攥住紧急制动阀的手柄,金属表面的防滑纹路几乎要嵌进掌心。在阀门转动的瞬间,男人突然挣脱了五道拘束带,布满老年斑的手掌重重拍在隔离罩上。
"你也在笼子里。"他的声带发出少女与老人重叠的颤音,开裂的指甲在防弹玻璃上划出焦黑的刻痕。那些歪斜的线条逐渐拼成基因螺旋的图案,与我右眼突然爆发的剧痛产生诡异共振。
更衣镜里的倒影让护士发出尖叫。我的右眼此刻宛如破碎的琉璃工艺品,黑色素沿着巩膜裂纹蔓延,瞳孔每隔三秒就切换成不同的形态:有时是爬满血丝的衰老之眼,有时是清澈的少女明眸,最终定格为泛着机械冷光的电子义眼。视网膜上叠加着三段不属于此刻的记忆:
——穿着防化服的我正在往培养舱注入黑色粘液,舱内漂浮的大脑皮层上烙着我的工号;
——暴雨夜的天台,某个"我"将记忆提取器刺入少女颤抖的后颈;
——此刻的诊疗室内,正有二十个半透明的我环绕在患者周围,做着完全相同的手术操作。
"时空锚点已污染,启动净化协议。"AI助手的声线突然变得陌生,诊疗室所有出口降下掺着记忆阻隔剂的金属闸门。患者此时爆发出非人的力量,他撞碎隔离罩的瞬间,我闻到了海马体烧焦的恶臭。那些飞溅的玻璃碎片在空中诡异地悬停,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时间线的恐怖画面:
穿白大褂的女人被神经束拖进通风管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