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物的口腔。
苏离的白大褂下摆垂着神经传导纤维织就的流苏，她倚在培养舱上的姿态让我想起标本室的人体模型。"欢迎来到记忆的子宫。"她屈指弹了弹最近的舱体，淡绿色营养液中漂浮的大脑突然睁开十二对电子眼，"这些可爱的小家伙，可是比钻石更永恒的存在。"
我举起记忆胶囊，冰晶外壳在低温中裂开蛛网纹："上周的焚化记录显示，你们销毁了300具供体大脑。"胶囊接触操作台的瞬间，全息屏炸开无数基因图谱，每段染色体都标注着相同的失效日期：2023.04.17。
苏离锁骨处的条形码开始发光，蓝光顺着颈部血管爬上脸颊："知道沙漏里的蚂蚁吗？当记忆移植量突破临界值..."她突然扯开衣领，机械脊椎在皮肤下起伏如蜈蚣，"所有宿主都会成为人柱力，支撑起新世界的基座。"
随着她将传导纤维插入颈后接口，整座记忆库发出胎儿心跳般的震动。最近的培养舱突然透明化，我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正在手术台前忙碌：年轻的手指握着老妇人枯萎的手腕，将芭蕾舞者记忆模块植入她萎缩的小脑。更远处的舱体里，三十岁的我给哭闹的儿童太阳穴贴上电极，战争老兵记忆正化作血雾渗入稚嫩的颅骨。
"137次实验，137次轮回。"苏离的声音混杂着电子杂音，她的左眼弹出暴雨的全息投影，"但这次不同..."画面中的雨滴突然静止，每一颗水珠都映出琴房的不同角度，"当足够多的宿主突破克莱因阈值..."
警报声如刀片划破空间。培养舱里的营养液沸腾翻涌，数百个大脑表面的电子眼接连爆裂。我扶住颤抖的操作台，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