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换下围裙时，发现口袋里多了张名片。烫金字体刺得眼睛疼：林氏集团总裁特助林景言。手机突然震动，护工发来照片——昏迷的母亲戴着呼吸机，床头摆着崭新的进口止疼泵，价格标签没撕干净，后面跟着四个零。

第二章：你给的糖衣裹着致命砒霜。

医院缴费窗口的队伍排到走廊尽头时，我数着病历本上的折痕发呆。护士第三次喊"苏玉芬家属"，我冲到窗口前，刷卡机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
「余额不足。」收费员敲了敲玻璃，「还差两万七。」

我攥着三张信用卡的手开始发抖，这些都是苏瑶借我的。父亲昨晚掀翻饭桌时，那些混着酒气的咒骂突然在耳边炸响："赔钱货！你妈死了正好省医药费！"

「刷这张。」

青筋分明的手越过我肩膀，夹着黑卡在感应器上轻触。我转身撞进雪松香里，林景言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，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。他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，和那晚便利店路灯下的弧度一模一样。

「林先生...」我后退半步踩到后面人的脚，他虚扶在我腰后的手很快收回。缴费单从窗口递出来时，我看见家属签名栏龙飞凤舞的"林景言"，墨迹晕开了「预缴十万」的数字。

「就当投资。」他把收据折成纸飞机滑进我掌心，「我看好你会还。」

我蹲在住院部门口啃馒头时，他又出现了。黑色迈巴赫碾过积水停在我面前，车窗里递出个粉色喷雾罐。「防狼喷雾。」他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，「便利店那种地方...」

「您怎么知道我今晚值班？」我问完就后悔了。他轻笑一声，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新月：「苏小姐的排班表贴在更衣室，上周三到周五都是晚班。」

那天夜里他坐在便利店玻璃窗外，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在侧脸上。我第五次偷看时，他忽然抬头，吓得我打翻了关东煮汤锅。他冲进来拉我到洗手台冲冷水，指尖碰到我烫红的手腕，比沸水还灼人。

真正让我卸下防备的，是父亲举着酒瓶砸过来的那个雨夜。我刚掏出钥匙，就听见屋里摔东西的声音。母亲化疗后脱落的头发还缠在沙发缝里，父亲却已经带着新女人住进来。

「老子养你们母女俩十年......」酒瓶擦着我耳畔砸在防盗门上，玻璃碴飞进锁骨。我转身狂奔，拖鞋陷在暴雨冲刷的泥坑里。迈巴赫的远光灯切开雨幕时，我正抱着路灯杆发抖。

林景言撑伞下车，西装裤脚浸在积水里。他握住我渗血的手腕皱眉：「要不要报警？」我摇头，指甲掐进他掌心。那年母亲被打断肋骨报警，警察说家事不便插手。

「跟我回家。」他说的不是疑问句。伞面向我倾斜时，他右肩被雨淋透的布料贴在皮肤上，透出后背肌肉的轮廓。车载香薰和他身上的雪松味混在一起，我盯着他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水珠，突然想起便利店那晚崩断的皮筋。

出租屋比我想象的朴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