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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寂寞和等待中煎熬。
纪铮只有四年前回府小住了两个月,我便是那时怀上身孕,孕期虽未有纪铮的陪伴,但想到暖融融的小生命,我就期待不已。
怀胎十月,诞下美丽可爱的女儿,我幸福地抱紧怀中婴孩,纪老夫人却连房门都没进,丢下一句:“丫头片子,白让我盼了这么久!”
我给纪铮去信,希望他能回来看看女儿,满月宴赶不回来,百日宴回来也好。没成想,半个月后,他竟风尘仆仆地回府,抱起摇篮中的女儿,对我道了声“辛苦”。
这实在是意外之喜。我知他性情别扭,待我较为冷淡,心下虽有些失落,但见他重视女儿,依旧甚感欣慰。
我同纪铮商量满月宴之事,他却同我说,要带女儿回乡祭祖,这是纪家的传统,婴孩祭祖后能得祖宗庇佑。
“原本只有男孩才有资格去,但这是我纪铮的长女,我定要给她这份殊荣。”
“谢谢阿铮。”我感动道:“但女儿尚小,祭祖之行或许过段时日再去更好,介时我也能一起。”
纪铮见我不放心,赶忙道:“祭祖之事,要趁早为好,行程不过月余,你尽管放心,安心坐月子便是。我带着乳母和丫鬟们一同去,定会悉心照料好。”
“你不是说,母亲不高兴吗。她老人家见我如此重视女儿,愿意带她回乡祭祖,定会改变成见,以后好生疼爱孙女。”纪铮微笑道:“等回来后,我们一起为女儿筹备隆重的百日宴。”
我不舍地吻了吻女儿的脸颊:“宝贝乖,娘亲在家等你回来。”
怎料,我等来的竟是女儿染上风寒,在途中夭折的噩耗!天仿佛塌了,我昏迷了整整三日,醒后日日痛哭,纪老夫人却只觉得晦气。
“还不是你闹着要让丫头片子去祭祖,她怎么受得起!哭什么哭,哭坏了身子以后怎么给纪家生孙子!”
之后的三年,纪铮再未回来。纪老夫人听闻谁家添了男丁,都要长吁短叹地讽刺我一番。若不是一提到女儿,我便会心痛如绞,丫鬟要去寻医问药,她心疼钱,才不会忍着积了三年口德。
现下,她儿子已经娶娇妻、生贵子,享齐人之福。对我这前儿媳,她还有何好顾忌,直接在我的心伤上狠狠捅刀:“我看你就是个福薄克子的命,休了好!”
“真是一家子……”我看着狼狈为奸的三人,只恨自己眼盲心瞎:“畜生!”
“颜汐!你个该死的毒妇!”纪铮冲上前来打我,却被一只手给拽住了,竟是前来传话的女官,她一袭窄袖罗裙,眉眼蕴着英气,是个高手。
“纪将军,你和颜家姑娘已经和离,若是动手打她,她可是能报官的。”女官冷眼看着纪铮,嘲讽一笑。
纪铮不敢冒然得罪,但心里窝火,目眦欲裂地瞪着我:“你辱我母亲妻子,我堂堂将军,岂能不为至亲至爱讨公道!”
“公道?”我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,可笑着笑着,眼泪还是流了下来。
“颜姑娘别尽自伤心了。”女官上前扶住我:“皇后娘娘让奴婢来传话,‘可还记得当年的赌约?’”
我长叹了口气:“自是记得。”
于是,我擦干眼泪,跑出院子,站在纪府大门口,高声喊道:“我眼盲心瞎,错付人渣,真是个大傻瓜、大傻瓜!”
纪铮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:“你个贱人!瞎喊些什么,信不信我划破你的嘴!”
“我瞎喊了么?”此时的我可不用顾及纪家的颜面,直接回怼:“十年来我打理家宅、照顾婆母,只为让你无后顾之忧。你倒好,打了胜仗回来,即刻要休妻,迎外室进门,连私养子都已经五岁了!”
围观人群顿时哗然,对着纪铮一阵指指点点,气得他险些拔刀相向,被副将拦住了,劝他不可犯众怒。
纪老夫人和阮柔芸这时倒是聪明,都躲在大门后没露面,纪铮被副将劝了回去。
“小姐,我们现下怎么办?”初七心疼地问道。
“哼,无家可归的下堂妇,你兄长这几年连音信也没了,祖宅都给你堂叔一家了。”纪铮在门后嗤笑道:“若你方才乖乖认命,我还能发个善心,打发你去庄子上住,现下你就等着晚景凄凉、孤独终老吧。”
“蠢货,你真以为我的嫁妆全都被你吞完了?”我对初七道:“回房将嫁妆单子和账簿拿来,让张伯、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