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条龙尾纹路,竟与自己藏在药箱底的残玉分毫不差。
城南染坊的看门狗今夜叫得格外凄厉。老崔头攥着弯刀缩在染缸后头,忽见窗纸破了个小孔。他刚要挥刀,喉头突然贴上冰凉的银针。
"二十斤漠北狼毒换三条人命,崔老板算盘打得精啊。"苏挽晴的红绳缠上他脖颈,药箱里传出细碎嗡鸣。老崔头浑浊的眼珠突然暴突,袖中寒光直刺她心口——
"哐当!"
描金折扇击飞利刃,染缸被透骨钉撞得四分五裂。叶孤尘拎小鸡似的提起老崔头,笑眼弯得像月牙:"老人家半夜练把式,也不怕闪着腰?"
苏挽晴正要讥讽,忽听得后院枯井传来女子呜咽。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跃向声源处,却见井沿青苔上留着半枚带血脚印——那绣鞋纹样,竟与乱葬岗女尸脚上的一般无二。
"叶大人好雅兴。"阴恻恻的嗓音自月门传来。新任刑部侍郎岳千山摩挲着麂皮手套,身后侍卫的绣春刀已出鞘三寸,"深更半夜携美查案,六扇门如今办案倒是风雅。"
"不及岳大人勤勉。"叶孤尘折扇轻摇,扇骨暗格弹出枚染血的合欢锁,"这定情信物眼熟得紧,莫不是尊夫人......"
刀光乍起!
苏挽晴的红绳缠住侍卫手腕时,染坊外突然炸响凄厉唢呐。众人抬头望去,张家大宅方向红光冲天,无数纸钱混着焦灰飘落,空气里浮动着诡异的甜香——像极了新嫁娘发间的桂花油,又似血肉烧焦的腥气。
第二章 染血罗裙
城南鬼市的灯笼叫秋雨浇得只剩半盏亮光,老崔头染坊门前拴着的黄狗蔫头耷脑。叶孤尘靴尖碾过门槛缝里的靛青碎末,折扇挑起染缸边结霜的木桶:"崔老板这染料冻得蹊跷,莫不是把漠北的雪狼崽子养在缸底?"
"官爷说笑..."缩在墙角的伙计话音未落,突然被苏挽晴的红绳缠住脖颈。药箱里窜出的金蚕蛊爬过他衣襟,吓得这人尿湿了裤裆:"姑奶奶饶命!东家每月初七都去白云观...说是给老相好供长明灯!"
叶孤尘的折扇"唰"地展开,扇面牡丹正好挡住破窗而入的冷雨:"白云观的妙真道长五十有三,崔老板倒是好胃口。"扇骨突然弹出利刃,挑开伙计前襟——玄武踏浪的刺青在烛火下泛着青光。
苏挽晴腕间红绳骤然收紧:"山河会的走狗也配供灯?"药箱里碧眼蝎子刚探出头,房梁突然簌簌落下灰来。蓬头垢面的乞丐倒挂在梁上啃鸡腿,油点子正滴在苏挽晴发间银簪。
"秦长老偷看姑娘家,不怕长针眼?"叶孤尘的折扇擦着乞丐耳畔飞过,削断三根灰发。秦无涯独眼眯成缝,缺了门牙的嘴漏风:"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