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什么击中了,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收银机突然吐出长达两米的流水单,最后一栏印着加粗的「记忆清除程序启动」。我心中一惊,迅速按下紧急制动按钮,看着监控画面里父亲派来的清洁工正将消音手枪塞进玫瑰花篮。我知道,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即将开始。我凑近她颤动的眼睫,轻声呢喃:“游戏要开始了。”将婚戒套进她无名指时,钻石切面折射出保险柜里那份真正的肾源捐赠协议——签署日期是三个月后的今天,这是我给她的承诺,也是我和父亲之间这场博弈的关键。
第二章·藏在围裙下的鸢尾纹身
拍卖行内,奢华的水晶吊灯洒下刺目的光,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。我紧握着拍卖槌的手腕莫名发烫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灼烧。手中鎏金请柬上“林叙深”三个字,此刻竟像是被高温融化,变得模糊不清。
叶清雪的婚戒,安静地躺在天鹅绒托盘里,戒圈内侧的刻痕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分毫不差地显现出来——「X.L. 2008.5.12」。看到这个日期,我的心猛地一震,十七年前的那场灾难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这个日期就像一根生锈的钉子,随着拍卖师的喊价声,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楔入我的太阳穴。
“三百万第一次!” 拍卖师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,电子屏突然闪烁起来,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。我下意识地扯开领结,按下蓝牙耳机,父亲特助的声音裹着嘈杂的电流传来:“少爷,周家的人混在8号包厢。” 话音刚落,监控画面适时切到二楼,只见一个身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,正满脸嚣张地用雪茄戳向侍应生胸口,火星四溅,瞬间在侍者服上烫出焦痕。我眯起眼睛,心中涌起一股怒意,那是我上个月安插的眼线,看来,这场拍卖会注定不会平静。
“三百五十万!” 9号举牌人的声音微微发颤,显然有些底气不足。我不动声色地转动尾戒,藏在袖扣里的微型投影瞬间将竞价牌数字篡改成五百万。刹那间,满场哗然,众人纷纷交头接耳,投来惊讶的目光。就在这时,叶清雪突然从后排起身,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步伐有些虚浮,像是踩在云端,但左手却精准地摸向消防栓。我心中一紧,三天前我亲手藏在那里的镇定剂,此刻正抵住她微微发抖的指尖,她究竟想做什么?
更衣室的薄荷糖
我迅速在监控盲区拦住她,此时拍卖师正在进行最后的倒数。“叶小姐的典当品,” 我用拍卖目录抵住她后腰,纸页边缘硌着她脊椎第三节凸起,声音低沉地说道,“连周家养的打手都惊动了。”
她反应极快,反手就将镇定剂扎向我颈侧,动作干净利落,完全不像一个柔弱的珠宝设计师。我眼疾手快,扣住她手腕,用力按在防火门上,金属门把的凉意渗进她腕间的红痕——那是三天前在咖啡店,我将她铐在料理台留下的痕迹,此刻看到,心中竟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林老板的围裙带子,” 她突然踮起脚凑近,呼吸间弥漫着薄荷糖的味道,那股熟悉的气息刺痛了我的记忆,“借个火?”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,紧紧盯着我。
打火机的蓝焰腾起的瞬间,我后颈的纹身开始灼烧,仿佛被唤醒的野兽。十七岁那年纹的鸢尾花,此刻正顺着她指尖游走的轨迹缓缓绽开。监控器的红光扫过她锁骨,蔷薇胎记下那道旧伤疤泛着珍珠白的光泽,和地震那年她替我挡下钢筋的位置完全重合。我的心跳陡然加快,那些被深埋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。
“火场逃生课教过,” 我下意识地碾碎她指间的薄荷糖,晶体碎屑纷纷落进她敞开的领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遇到危险该先解对手皮带。”
她像是被激怒了,突然拽住我围裙系带,向后仰倒,整排更衣柜应声而开。我们跌进挂满侍者服的衣柜,黑暗瞬间将我们笼罩。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她膝盖顶住我腰间的旧伤,那熟悉的疼痛让我心中一痛,这正是当年在废墟中,她为我包扎的地方。我们彼此凝视着,呼吸急促,心跳声交织在一起,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
转盘密码里的童谣
保险柜缓缓弹开,清冷的月光正爬上第131阶旋转楼梯,洒在我们身上。叶清雪蹲在拍卖行档案室里,发梢还沾着更衣室里那股刺鼻的樟脑丸味道。我紧紧盯着她输入密码的手势——左三圈,右两圈,最后重重往左拧半圈。看到这个动作,我心中一惊,这和当年福利院储物柜的密码一模一样。
“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肾源资料?” 她撕开档案袋的手指微微颤抖,泛黄的病历纸页簌簌作响,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。我按亮手机闪光灯,光束里漂浮的尘埃仿佛组成了模糊的数字:20080512。
她像是陷入了回忆,突然哼起一段破碎的调子,那是那年我们在废墟里循环哼唱的童谣。我下意识地跟着节奏叩击保险柜金属外壳,当叩击到第七下时,暗格突然弹开,露出里面泛着蓝光的冷冻箱。我心中一紧,那是周氏药业偷藏的非法器官,此刻正随着她颤抖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“别碰!” 我眼疾手快,抓住她伸向冷冻箱的手,只见低温灼伤的红痕已经爬上她指尖。就在这时,三天前安在她项链里的微型传感器突然开始报警,我心中暗叫不好,周家的保镖正从三个方向迅速包抄而来。
电梯井的体温计
我们被困在停止运行的观光电梯里,狭小的空间让人有些窒息。她靠在我怀里,正专注地数着我心跳。“林老板的体温,” 她额头轻轻抵着我锁骨,染成栗色的发梢扫过我的喉结,声音带着一丝调侃,“和咖啡店那晚一样烫。”
我有些窘迫,扯开领口散热,后颈的纹身贴着她鼻尖微微翕动。电梯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下方三十米处,周家的人正在疯狂锯着安全闸。突然,她咬住我耳垂,疼痛伴随着温热的血珠滚进我的衣领。
“当年你说过,” 她指尖在我腰间旧伤处轻轻打转,声音带着一丝回忆,“要留个只有我们知道的求救信号。”
我心中一动,握住她手腕,按向紧急按钮,三长两短的摩斯密码震得轿厢微微晃动。顶楼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破声,我提前布置的消防喷淋系统应声启动。在周家保镖的咒骂声中,我们顺着水幕滑进地下管道,漂浮的拍卖目录页擦过她渗血的膝盖,刚好露出我伪造的拍品编号——那枚婚戒的成交价,竟是她典当价格的十倍。
消毒水里的素描本
我在私人诊所里,小心翼翼地撕开她的裤管,此时月亮已经西沉,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。“别动。” 我拿着镊子,夹出嵌进她膝盖的碎玻璃,她疼得抓着素描本的手背青筋暴起。我瞥了一眼素描本,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缠绕的荆棘,一朵朵蔷薇从铁艺咖啡杯里钻出来,而藤蔓末端都指向同一个日期:2008年5月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