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次放大那张未完成的插画。

屏幕上，那个模糊的标志像一个扭曲的漩涡，中间似乎藏着一个字母。

「加班？」

同事小张探头过来，「听说你朋友失踪了？」

我下意识地切换窗口：「谁告诉你的？」

「季明啊，他今天来找过你。」

小张压低声音，「说实话，那男人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。他站在你座位前盯着电脑看了好一会儿。」

心头一紧。

季明来过？

我快速检查电脑，最近访问记录显示，在我离开期间，确实有人打开过几个文件。

「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？」

「没有，不过......」小张犹豫了一下，「他好像对你桌上那张照片特别感兴趣。」

我看向桌上那张杜薇和我的合影。

照片是半年前在她画室拍的，背景墙上挂着她的作品。

等等......我突然发现一个细节：墙上某幅画的角落，隐约可见和插画上相似的标志。

天色已晚，但我还是决定去一趟杜薇的画室。

她在郊区租了一个废弃工厂改造的艺术空间，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。

开车经过一段昏暗的道路，工厂破旧的轮廓渐渐浮现。

停车时，我注意到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。

这个时间，居然还有人在？

走近画室，门虽然关着，但能听到里面传来翻动东西的声音。

我轻轻推开门，借着月光，看见一个人影正在疯狂地翻找着什么。

「站住！」

我打开手机闪光灯。

人影转过身——是季明。

他的西装已经有些凌乱，脸上的表情不像白天那样温文尔雅。

「你跟踪我？」

我质问道。

「不，我只是......来找些线索。」

他的声音有些发抖，「我真的很担心薇薇。」

「担心到要偷看我的电脑？翻我的办公桌？」

季明沉默了几秒：「你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。那个标志......一旦被卷入进去，就没有回头路了。」

「什么意思？」

就在这时，画室的灯突然亮了。

陈涛站在门口，手里举着警官证：「都别动。」

季明的反应出人意料——他笑了，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：「陈警官，您来得真是时候。」

「季明，这次你逃不掉了。」

陈涛掏出手铐，「三年前的案子，还有杜薇的失踪，都是你在背后操控，对吗？」

「你有证据吗？」

季明整理了一下领带，「我只是一个关心女友的普通人。」

陈涛冷笑：「普通人会对‘消失’这个主题这么执着？会对每个失踪艺术家的作品了如指掌？」

我看着他们的对峙，突然发现画室的墙上，月光照射的位置，那个漩涡状的标志若隐若现，但和插画上的似乎又有些不同。

「都别动！」

一个不认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。

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闯了进来。

混乱中，季明趁机逃走。

我想追出去，却被陈涛拦住：「别去！他不是最重要的。」

他指着墙上的标志，「看清楚了，这才是真相的关键。」

当我仔细观察那个标志时，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：杜薇最后的留言里说「他」发现了什么......她说的「他」，真的是季明吗？

正想着，手机突然震动。

是一条彩信，发件人显示「杜薇」。

打开一看，是一张残破的画作照片，上面写着：「林舒，救我，我在......」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。

但最令人心惊的是，照片的背景里，赫然出现了那个标志的完整形态。

第四章：深渊

在警局的审讯室里，我第三次看着那张彩信照片。

照片拍摄于一个昏暗的空间，墙面斑驳，那个漩涡状的标志被涂鸦在墙上，颜色还很新鲜。

「确定是杜薇发的？」

陈涛放下手中的咖啡。

「号码是她的，但......」我放大照片的一个角落，「你看这里，有一块手表的反光，显示的是下午三点十五分。」

「所以？」

「杜薇从不戴手表，她有轻微的金属过敏。」

我指着反光处，「而且这块表，和季明平时戴的那块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