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待着，屋里没有丫鬟，就连阿娘也没来找我。

抱着膝盖坐在床上，我泪眼婆娑的蹲在地上画圈圈。

“一个圈两个圈，五六七八九个圈。”真讨厌，画了很多个圈却连该诅咒谁都不知道。

“我可没惹你，这回总不至于是诅咒我的吧？”院里传来少年声响，来人歪着身子靠着窗。

“沈济白，你又翻墙。”我直起身子吱哇乱叫，我家又不是菜市场，为什么小混蛋三天两头翻墙？

“你不出门，我不翻墙，下次见面难不成是在你家灵堂？”

沈济白无语，白了我一眼，放在我额头上的手冰凉。

“体温正常，张牙舞爪。阵仗那么大，我以为你该不好了。”

“我生病，哪次不是大阵仗？”说完，我垂下了脑袋。三天两头请太医，谁不知道方太傅家的独女就是个病秧秧？

沈济白罕见地没接话，手放下，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：“迎春楼新出锅的大肘子，皮脆肉香～”

拆出纸包，油光发亮的肘子飘着香，沈济白笑着看我。他说：方晴和，吃肘子啊。

我说不吃，他换了个姿势靠在窗上，欣慰地看我一眼，直夸我“孺子可教。”

啃着肘子，沈济白吃得香。吃都堵不住他嘴，他还瞎叨叨。

他说，他家前两天门口倒了个乞丐说自己是神医，神医夜观天象说宫里的太医不可靠。

我撇撇嘴，表示不信，乞丐要是神医，我还说我身上有凤命呢。我阿爹说，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。

可是后来谁也想不到，有些话竟然真的会一语成谶。

03

第二天，梨果买菜回来，风风火火跑到小院。

院子里，我在荡秋千。

苦着一张脸，梨果哭声震天：

“小姐，你还好吗？”

“小姐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小姐，我都说多少遍了，秋千不能荡那么高的。”

秋千停下，我瞧着梨果哭红的眼，叹息：“我没事，秋千荡的不高，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。”

梨果擦干眼泪，倔强抬头：“可是昨天有人看见刘太医摇着头从府里出来，外面都说小姐要不行了。”

“我，我从家里一路跑着来，我好怕，我怕晚了。”

梨果说着说着，哭得更大声了。

我说，她不听。我说我的，她哭她的，她边哭边说。

哭到后来，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沈济白说宫里的太医不可靠了。

特殊职业，你没事出门摇什么头的。这不，过度解读了吧？

安慰好梨果，又和李嬷嬷学着处理了会儿杂事。我累麻了，趴在石桌上一整个没精打采。

“小姐，你怎么了？小姐，你身体不舒服吗？”梨果放下端着的盆，急出了汗，一溜烟就要往门外跑。

“梨——果，我没——事。”怕她不信，我甚至还傻了吧唧原地转了两个圈。

这下梨果哭得更惨了。我两个圈下去，她做桂花糕的花碎了。

我没出过门，但是外面一直有我的传说。因为——我们家梨果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