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成实体齿轮，将扳手绞成金属碎屑。
暗巷尽头的"忘川斋"亮着昏黄煤气灯，雕花木门在她靠近时无声滑开。穿鸦青色唐装的店主人正在擦拭青铜罗盘，袖口银链缠着半块维多利亚式怀表。林夏撞翻博古架上的景泰蓝花瓶，瓷片在檀木地板上迸溅如星。
"林小姐，"陆昭的声音带着某种金属共振，"你母亲有没有教过你，修复时间比修复齿轮危险得多？"他举起的手稿与她怀中的图纸完全一致，1888年的设计图上用朱砂笔圈出十二处修改——正是钟楼里那些违和的螺旋结构。
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黑衣人怀表的共鸣声穿透墙壁，货架上的古董钟表开始集体倒转。陆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将半块怀表按在她灼热的胎记上。无数记忆碎片如锋利的钟表弹簧刺入脑海：
七岁生日那夜，母亲将针剂扎进她脖颈，黑衣人们举着怀表破门而入；青铜门内传出幼年自己的哭声，门缝溢出的蓝雾中浮动着齿轮残骸；最后定格在母亲沾血的手指划过她眼皮："记住，别让钟声停下......"
"时隙学会的猎犬来得比预计快。"陆昭掀开波斯地毯，暗格里的钨丝灯照亮成堆发黄文件。1947年的《新港日报》头版头条是《核爆阴云笼罩东海岸》，配图中未竣工的钟楼顶端站着穿碎花裙的小女孩——与林夏的童年照片分毫不差。
窗外的怀表共鸣声骤然增强，玻璃橱窗炸裂成钻石般的碎片。陆昭拽着林夏跌进密室，翻倒的青铜朱雀装饰物滚落在地，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。"抓紧这个。"他将缠满银链的左手按在朱雀双目，"接下来可能会有点......"
话音未落，整间古董店开始量子化重组。林夏看见自己的手掌变得透明，檀木货架如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。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，她瞥见陆昭手臂的刺青在幽光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