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港市立钟楼的齿轮室里,林夏的橡胶手套在青铜轴芯上蹭出细碎的铜绿。这是她修复过最诡异的机械结构——本该严丝合缝的传动齿轮呈现液态金属般的螺旋纹路,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将不同时代的零件粗暴糅合。通风管道渗出的雨水滴在操作台,与齿轮缝隙溢出的幽蓝荧光交织成蛛网状光斑。
"林工!"实习生小柯的尖叫从升降梯传来,"B3层的备用发电机...全变成了黄铜古董!"
林夏的手指顿在齿轮凹槽处。放大镜下的划痕突然扭曲成罗马数字——XII.VII.MCMXLVII。她猛地缩回手,那串数字竟如活物般顺着棉签爬向指尖。整座钟楼突然发出老式相机过卷般的咔嗒声,穹顶的电子钟数字在12:00与19:47之间疯狂闪烁。
"立刻撤离!"她对着对讲机大喊,耳麦里却传来尖锐的啸叫。暗红色液体从通风口汩汩涌出,带着浓烈的铁锈与檀香混合的气味。林夏抓起图纸冲向应急通道,靴底踩在粘稠液体上发出令人作呕的挤压声。
通往地下三层的阶梯变成了螺旋向下的铸铁旋梯,墙砖缝隙生长着荧蓝菌丝。1940年代的老式配电箱取代了现代设备,锈蚀的闸刀开关挂着一枚银质怀表。当她的手电光扫过表链时,怀表突然自动弹开——里面没有表盘,只有十二枚顺时针旋转的青铜齿轮。
"林工快逃!"小柯的尖叫从上方传来。林夏抬头看见实习生半个身体卡在通风管道,手中的图纸正化作灰色蝶群四散纷飞。五个黑衣人从不同方向的阶梯包抄而下,他们握着镀银怀表,表面衔尾蛇图腾与钟楼底层的青铜门纹章如出一辙。
林夏的后颈突然灼烧般剧痛。这是她七岁车祸后留下的蝶形胎记,每当危险逼近就会发烫。她抓起配电箱里的铜扳手砸向最近的黑衣人,对方怀表射出的蓝光却在空中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