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襟上苏绣的蝴蝶在雨中振翅欲飞："姑娘若不嫌弃，可到寒舍暂避。"
第二章 游园惊梦
沈公馆坐落在霞飞路尽头，巴洛克式洋房外爬满紫藤。叶清欢跟着沈砚秋穿过月亮门，忽见庭院中搭着座精巧戏台，檐角铜铃在雨中叮咚作响。
"这是我练功的地方。"沈砚秋推开雕花木门，满室梨花香扑面而来。多宝阁上摆着各式戏本，最显眼处供着座鎏金佛龛，佛前燃着三支线香。
叶清欢目光落在佛龛旁的相框上。泛黄照片里是个穿箭衣的武生，眉眼与沈砚秋有七分相似，胸前金牌上刻着"程"字。
"令尊也是梨园行的？"
沈砚秋正往珐琅彩脸盆里倒热水，闻言手一抖，铜壶磕在盆沿发出刺耳声响。他背对着叶清欢解开盘扣，露出后颈狰狞的烧伤疤痕："家父二十年前就过世了。"
气氛陡然凝滞。叶清欢正要开口，忽然瞥见妆台上摆着支翡翠蝴蝶簪，与她母亲遗物一模一样。七岁那年家中遭劫，她亲眼看见那支簪子插进父亲咽喉。
"这簪子..."
"故人相赠。"沈砚秋对着西洋镜卸妆，露出原本清俊的轮廓。他手指抚过簪头振翅的蝴蝶，眼底泛起温柔涟漪："她说蝴蝶能带着执念转世。"
窗外惊雷炸响，叶清欢袖中的钢笔突然滚落。沈砚秋弯腰去捡，领口滑出一枚翡翠扳指，内侧刻着极小的"叶"字——正是叶家祖传的印记。
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，老式留声机突然自动旋转，咿咿呀呀唱起《牡丹亭》。沈砚秋脸色煞白，胭脂盒"啪"地打翻在地。殷红膏体漫过青砖，宛如一滩陈年血渍。
"沈先生？"
"今夜你就住西厢房。"沈砚秋猛地起身，珠钗撞碎镜面。他踉跄着扶住多宝阁，阁中青瓷瓶突然倾倒，滚出半截烧焦的戏服水袖。
叶清欢弯腰去捡，却在布料灰烬里摸到枚铜制怀表。表盖弹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