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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瞬间，她呼吸停滞——照片上穿学生装的少女，分明是十六岁时的自己。
第三章 水袖藏锋
晨雾漫过石库门的天井，叶清欢被一阵呛咳声惊醒。推开雕花木窗，见沈砚秋正在庭院练早功。他未施粉黛，素白中衣外罩着墨色长衫，水袖翻飞如鹤唳九天。
"原来沈老板私下不穿洋装。"
"戏服穿惯了。"沈砚秋旋身收势，袖中突然寒光一闪。叶清欢这才看清他手中握着柄软剑，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绸，像是女子发带。
她举起那枚怀表："沈先生认识我母亲？"
沈砚秋剑尖微颤，削落几瓣紫藤花："令堂叶明淑女士，曾是沪上最有风骨的女记者。"他接过怀表轻轻摩挲，"1931年淞沪会战，她在闸北废墟里救了个戏班孤儿。"
叶清欢突然想起儿时见过的照片。母亲总戴着翡翠蝴蝶簪，抱着个眉眼精致的男孩站在戏台前。后来簪子与男孩都消失在那场大火里，只剩母亲焦黑的尸骨握着半枚翡翠扳指。
"那孩子..."
"死了。"沈砚秋解开领口，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烙印。烫伤的皮肉扭曲成"程"字，在晨光中泛着可怖的红光："程家班十七口人，如今只剩我这把不人不鬼的嗓子。"
他将软剑缠回腰间时，叶清欢看见他后腰纹着只浴火蝴蝶。那图案与她父亲日记本上的图腾一模一样，旁边还刺着生辰八字——正是她失踪那天的日期。
急促的门铃声打断对话。沈砚秋开门时，叶清欢分明看见他往袖中藏了把勃朗宁。来人是申报馆的同事，举着最新报纸头版发抖："清欢，你报道程司令走私军火的新闻被压下来了！"
报纸头条赫然变成程司令与沈砚秋的婚讯。叶清欢抓起报纸，发现油墨尚未干透。沈砚秋突然剧烈咳嗽，帕子上绽开暗红血花："程振山要强娶我做男妾，婚期就定在三天后。"
叶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