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些是他的逢场作戏。

于是我退了下来，口称大帅，安安静静做一个贴身副官。

我早已心灰意冷，他却只以为我在赌气？

慕尧拉着我回到他的书房，紧紧握着我的手，急切地翻开一份文件给我看。

“芳芙，这是娶你的婚书，我早就准备好了。你以后要和府里的其他人好好相处，别再这么任性。我这就找先生去挑个好日子，咱们把婚礼办了，好不好？”

我呆呆地看着他，我清楚，他是大帅，是这几省权势滔天的人物。

在他心里，娶我这个大帅府收留的孤女，已经是莫大的恩宠。

他以前多次备好婚约，起初是纳为妾室，后来想升为姨太太，一次又一次被我拒绝。

慕尧又羞又恼，把婚约扔在地上。

“林芳芙！我是大帅！你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孤女，被我带进大帅府的。难道还想一步登天让我娶你做正房太太？我该怎么跟那些权贵们交代？”

他见我低着头，神色冷淡，又叹了口气，过来拉我的手，“芳芙，就算你真想做正房太太，也得从妾室慢慢做起，等以后有了孩子，我肯定想法子给你正名。”

我甩开他的手，冷笑一声，退步鞠躬。

“请大帅收回成命！”

慕尧冷冷地看着我，愤怒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。

“来人！副官林芳芙以下犯上，贬去后勤处！”

“芳芙——芳芙，你看，这凤钗，用最好的赤金和珍珠打造，你喜欢吗？”

回忆被打断，我看着慕尧从盒子里拿出一支凤钗，带着几分讨好递到我面前。

真不容易，这次，居然直接要娶我进门了。

可惜，我想要的只是慕尧，从来不是这些身份。

我挣开他的手，走到他面前。

“卑职不敢，恳请大帅收回成命。”

不同的是，这次我挺直脊背，目光直直地与慕尧对视。

我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僵住，眼中的期待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和怒火。

“冥顽不灵，林芳芙，你——”

慕尧深吸一口气，转过身去。

“你回后勤处去吧，日后没有我的传唤，不许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点头，近乎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影。

慕尧，我爱了这么多年的慕尧，往后余生，不再相见。

我回到后勤处，继续默默干着那些粗活。

不同的是，我不再和其他人一起吃饭，日渐消瘦，面容憔悴。

我知道士兵们都在私下议论，说芳芙副官惹了慕尧厌烦，整天没精打采，看样子是不行了。终于，时机成熟，我服下假死药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，倒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上，吐出一大口“血”。

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，我看见一道身影向我冲来，他紧紧抱住我，声音嘶哑得几近破碎。

“姐姐，姐姐，你快醒醒，我来了，你不许死！”

慕尧的怀抱宽厚温暖，我把头靠在他怀里，贪恋地汲取最后一点温度。

“姐姐，你会没事的，会没事的。”慕尧的双手忍不住颤抖，我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，却摸到一手的泪水。

“大帅——”

慕尧点头，又摇头，“我不是大帅，我是姐姐的慕尧，我在这儿，你不要死好不好？军医！快叫军医！”

我笑着摇头，把唇凑到他耳边。

“慕尧，我要走了，祝你大权在握，永享孤寂——”

双手无力地垂下，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抱得死死的。

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，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
周宇，假死药只有三天的效力，你可一定要靠谱啊！

周宇是城防营营长，掌管城门守卫，经常在慕尧身边办事。

他欠我一个人情，所以答应帮我平安离开这里。

我陷入沉睡，等再次恢复意识，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，身体随着颠簸摇晃，难受得想吐。

我迷茫地睁开眼睛，头顶是广阔的夜空，繁星闪烁，无边无际。

我出来了，挣脱了那如牢笼般的大帅府，我在外面了！

我激动地坐起身，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上。车前面，一道身影正在架着马车。

听到动静，周宇转过头，停车来到我身边。

他走到我旁边，勾起唇角，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。

“芳芙副官，幸不辱命，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？”

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，刚要开口，喉咙里却发出一阵怪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