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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若忽略他正在擦拭的淬毒匕首。
我按住袖中躁动的黑猫。这小东西今晨突然从梁上跳进怀里,颈间金铃刻着元后寝宫的徽记。"九千岁不妨猜猜,此刻太医院里少了哪味药材?"
他擦拭刀刃的动作微滞。昨夜林雪清"受惊"后,太医院送来的安神汤里多了一钱红景天。那是西域奇毒"朱颜改"的药引,服满七日便会令人渐渐目盲。
窗外突然传来嘈杂声。我们赶到西偏殿时,林雪清正抱着染血的琵琶瑟瑟发抖。满地碎瓷中躺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,金镶玉的项圈上赫然刻着太后宫印。
"雪染姐姐为何要..."她抬起满是抓痕的脸,露出袖口内层绣着的并蒂莲——那是我生母最爱的纹样,"连这小畜生都要害我?"
我蹲下身时,嗅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。前世太后赐死我的鸩酒,正是这个味道。聂书远忽然伸手扳过她下巴,指腹重重擦过她耳后肌肤。
"林二小姐这易容术倒是精妙。"他冷笑间突然撕下一张人皮面具,"三年前江南疫病死的歌姬,竟在宫中复生了。"
假山后突然射出冷箭。聂书远旋身将我护在怀中时,我听见羽箭没入血肉的闷响。温热血珠溅在眼皮上,与他前世替我挡箭的画面完美重合。
"这次...总算赶上了..."他咳着血倒在我肩头,手中攥着的半块玉佩与我颈间玉坠严丝合缝。龙凤呈祥的纹路间,渐渐显出"元昭"与"怀瑾"四个小篆。
记忆如潮水冲破闸门。我终于看清那场大火中的真相——十岁那年的冬至夜,闯进西跨院纵火的蒙面人腕间,系着与聂书远一模一样的双鱼结。
聂书远的血浸透我半边衣袖时,假山石缝里突然飞出成群的蓝翅凤蝶。这些西域奇珍翅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