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上下唯一一点干的卫生巾。
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了很久很久。
当我终于控制住情绪,出去拿拖布想要拖干净我留下的脚印的时候,我发现地上已经干净如新。
而且在我进去之前窃窃私语的男男女女们早已没了踪影。
很久之后我才知道,那也是林滔的意思。
当然,这也是后话。
当我拖着半干的衣服和身体回到教室时,我看见他坐在我的位置上,我的目光与他接触的那一刹那,我看见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,但是也只是一瞬间。
然后便是他眼底幽暗如泼墨的东西,那是我不懂的东西。
我轻轻的对他挑了一下右眉,无声的问他“是你吗?”
我们约定过,这是我们的暗号,在不得已的时候,没有办法的时候,询问对方是否做过,时候的暗号。
他不语,不动,毫无回应。
然后起身,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,边走边对校花说,“阿念不舒服,去给她泡杯红糖水。”
众人。
哦?噢?喔?嚄!
仿佛每一个人的音节、疑问都是不一样的。
校花吩咐了她的狗腿去办。
林滔的话就是她的圣旨。
谁让她从大一就开始喜欢林滔,视我为眼中钉呢。
我的目光跟着林滔一步一步的离开我们的教室。
仿佛他是从我身体里抽离出去的,然后一点一点的,离我越来越远的一样。
这种抽离感让我一阵眩晕,险些晕倒,还好旁边有书垒的高高的书桌撑住了我。
很快,我还没缓过来,他们的热水打来了。
校花缓缓走过来,然后一把扯过我的衣领,我一个踉跄栽进她的怀里。
我挣脱不得。
说着她又开始扯我的头发,狠狠地往下一拉,我又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。
热水瞬间从头顶蔓延到全身,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。
淋毕,我又开始呕吐。
可能是生理期的缘故,我有些发晕。
也或许是没吃饭的缘故。
然后我重重的向地上轧了下去,晕倒了。
做梦!!!
我怎么回家的我不知道,醒来时看到他坐在我的床边,我环顾四周,发现是在家里,然后他说,我妈妈去给我倒水了。
看吧,我们还是这么有默契。
不然,他怎么知道我在找我妈。
我终于开口问他,“为什么?”
他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,然后起身边走边说,“好了记得来学校。”
我问他,“你不在乎我了吗?”
他没有停住往前的脚步,只是很轻蔑的笑出了声。
或许是他的轻蔑,彻底的激怒了我,我鬼使神差的喊道,“我不在乎你了,不想在乎林滔你了。”
在我说不在乎时,我看见他发笑的身子滞了一下。
然并卵。
他还是走了。
然后,我病了,我想要的结果来了。
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在床上睡了一天。
迷迷糊糊中,手机亮了。
【你生病了?昨天的水温没有那么高 她们说不会烫伤你的 你装病?躲我?】
其后。
【是我叫她们停手的 还有地上的血也是我让他们收拾干净了 你来学校 我保证他们不敢提。】
呵呵,算是邀功?
良久。
【我给你点了止疼药。】
【吃了药早点睡 好好休息。】
【你明天会来学校吧?】
我不去学校他在意吗?
在他眼里我应该去吧。
我不去,他哪里找那个被欺负的遍体鳞伤,还不还口,不自我保护,不反抗,没有人撑腰的欺负对象呢?
【对不起 我错了。】
......
手机不断地亮起,熄灭,亮起,熄灭。
我懒得搭理。
第二天,38.5℃,小孩子,要吃美林的程度。
而我是大人,所以,什么也没吃,就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
我一动不动,所以,我又请了一天假。
我正要睡觉的时候收到了消息。
【怎么不画画了 还是不舒服?】
他怎么知道我没有画画?
他在我家楼下?
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。
对了,我是学美术的,我最擅长的是水彩。
我喜欢水彩和水相溶的瞬间,多多少少,深深浅浅,层层叠叠,萦纡缠绕,它们可以变幻出不同的东西,也可以表达出很多东西,所以我很喜欢。
我每次不开心,我都会画画,他每次不开心我都会拉着窗帘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