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含笑，绯红色衣裙扬起一角，满院落满银铃般笑声。

若不是看到这幅画，我都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
手中小像与那墙上的挂画出自同一人之手，都是顾念川画的。

香盒中的火光忽明忽暗，很快黯淡下去。

我将小像放回书卷中，重新燃好香，关上门回了翠华院。

入夜，顾念川来时，我正倚在躺椅上闭目小憩。

他踏进院子，就解下外袍披在我身上，又一把将我抱起送到房中：

“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习惯，还是喜欢睡在院中？”

顾念川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榻上，语气温柔夹着责备：“露水重，你这样会着凉的。”

他动作轻缓拉过锦被为我盖上。

我双手枕着脑袋望着他，不说话。

他还是我从小认识的那个顾念川，还是那个会担心我，在乎我的顾念川。

“怎么？”

“可是没见过这般好看的郎君，看迷了眼？”

“放心，这天底下最好看的郎君已经是你的了。”

顾念川唇角微扬，看得出是真的开心，可他不知我满心疑惑，想问他小像的事。

见我眉心微蹙，他也不闹了，只坐在我身旁握着我手：“以后不许这样了。”

我不知觉的抽回手低低的问：“安之，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的。”

“若有一日我走了，一定不会让你寻到我的。”

顾念川眸色微动，很快隐了下去：“又说什么胡话呢，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。”

“这些日子有些忙，等过几日，我就多来翠华院陪你可好？”

3

见我不悦，顾念川也软了语气：

“明日郊野踏青，我带你同去可好？”

他又道：“明日我定会放下手中事，一心一意陪你，谁都不能打扰我们可好？”

顾念川目若朗星，语气恳切，我想或许是误会他了。

我与他自幼青梅竹马，当日誓言犹在耳旁，他待我又是如此的好。

不过是一张小像罢了，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。

翌日郊野处春雨密密，扰了众人雅兴。

顾念川倒是不在意，一手撑着伞半拥着我缓缓走下断桥，朝不远处亭子走去。

亭中原本躲雨的人，已被他唤去的人请到了别处。

雨势渐大，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。

小厮同他耳语数句，顾念川神色慌张的将手中伞塞给我：“宁儿，城中出了棘手的事，我得过去一趟。”

“待雨小些，我唤马车过来接你回府。”

话音刚落地，他人已经走出亭子，身影没在了雨幕中。

今日他休沐，又怎会有人不知趣找他。

顾念川一时心急，就连撒谎也不过脑子了。

我撑开伞，循着他的步子走出亭子。

小厮欲拦我，被我一个眼神给逼退。

他们纳闷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夫人，今日怎得突然厉害了起来。

踏着泥水沿着印记走了一炷香的功夫，步子停在了桃林深处。

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一丝呻吟透过雨幕传来。

我站在桃树后隐隐瞧见不远处二人身影叠在一处，险些压断身后桃枝。

良久听见女子声音响起：“念川哥哥，你对我如此急色，怎么不似在她面前温柔了？”

顾念川喘息方歇，冷着声捏着她的下巴道：“谁让你寻来此处的，不是说了今日不许你过来。”

殷如心的手搭上他的肩，又滑至胸膛处：“怎么了，表哥可是不喜欢？”

“想来她那么弱的身子，定是不能讨表哥欢心了。”

顾念川松开手，忍着怒意理了理衣襟：“我说过的，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她。”

“我知道，她身份尊贵，是正室。可我终有一日，要让表哥你八抬大轿迎我入府。”

殷如心指尖在他心口处游走，顾念川也不恼。

“她身子那般弱，想来也没有几年了，待她......”

他怒喝打断了她的话：“住......”

她笑着亲了上去，将顾念川未尽的话封在了口中。

雨势渐小，我看着顾念川撑着伞送殷如心离开。

他嘴上斥责，却难掩眼中快意。

泥水没过脚踝，冰凉入骨，我想走的，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。

不远处桃树下的秋千还在摇晃，很是扎眼。

少年时，顾念川总是喜欢拉着我一路飞奔来这里。

他小小年纪已经能抱起我，将我放在秋千上。

一开始我怕极了，可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