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弹琴？"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却出奇的好听。
林夏摇摇头："只是学过一点。"她走到钢琴边，"我妈妈是音乐老师，小时候逼着我学过几年。"
顾言往旁边挪了挪，给她让出一个位置："要试试吗？"
林夏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坐了下来。她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，深吸一口气，开始弹奏那首《夜曲》。琴声在狭小的琴房里回荡，雨点敲打着窗户，为音乐增添了几分忧伤的韵律。
当她弹完最后一个音符，顾言轻轻鼓起了掌。"弹得很好，"他说，"比我强多了。"
林夏转过头，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，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。"你没事吧？"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。
顾言摆摆手："没事，老毛病了。"他靠在钢琴上，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，"你知道吗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一次。可惜......"他苦笑了一下，"可能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。"
林夏的心猛地揪紧了。她想起病历上那些冰冷的数字：左心室射血分数只有30%，肺动脉高压，随时可能发生心源性休克......
"别说这种话，"她握住顾言的手，"现在医学这么发达，一定会有办法的。"
顾言睁开眼睛，看着她笑了："你知道吗？你是第一个这么认真安慰我的人。"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掌心，"其他人都只会说'别想太多'或者'好好休息'。"
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顾言的手很凉，却让她觉得异常温暖。
从那天起，林夏开始频繁地往琴房跑。她发现顾言不仅会弹钢琴，还会作曲。他给她看他写的谱子，给她讲解每一个音符背后的故事。
"这首叫《雨天的告别》，"有一天，顾言指着谱子说，"是我住院那天写的。那天也下着雨，我看着窗外的雨滴，突然就想写点什么。"
林夏看着谱子上密密麻麻的音符，突然说："能弹给我听吗？"
顾言摇摇头："现在还不行，还差最后一段。"他指着谱子的末尾，"这里，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"
"也许是因为你还没找到告别的对象。"林夏脱口而出。
顾言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"你说得对。"他转头看向窗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