渗人。

“这是顾夫人临终戴过的首饰...”主持人声音哽咽。

沈昭昭突然觉得那抹绿色眼熟。二十年前孤儿院的老照片里，院长嬷嬷脖子上似乎也挂着相似的吊坠。

“喂！”后腰突然被酒瓶捅了下，穿马甲的酒保瞪她，“东张西望的，想偷东西啊？”

她咧嘴一笑，突然踉跄着撞向顾明薇。香槟泼出去的瞬间，翡翠项链的搭扣“咔嗒”裂开。

人群惊呼中，沈昭昭扑倒在地，掌心稳稳接住坠落的翡翠。顾明薇的高跟鞋尖却突然碾上她手背：“不长眼的东西！”

疼得抽气时，她听见熟悉的低沉嗓音：“顾小姐，我的员工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裴砚不知何时出现的，皮鞋尖不偏不倚抵住顾明薇鞋跟。沈昭昭趁机攥着翡翠滚到桌底，摸出手机连拍二十张项链细节图。

“裴砚哥哥，这种低级错误...”

“听说顾伯父最近在谈城西地块？”裴砚弯腰捡起空酒杯，“我刚好认识几位国土资源局的朋友。”

沈昭昭从桌布缝里偷瞄，看见顾明薇脸色比翡翠还绿。等人群散去，她钻出来撞上裴砚的胸口。

“东西。”他摊开手掌。

她把翡翠拍上去：“搭扣是人为损坏的，螺纹有打磨痕迹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我八岁就能用铁丝开福利院的捐赠箱。”她甩着红肿的手背，“顾夫人真是‘临终’戴的这项链？这抛光工艺最多五年新。”

裴砚突然抓住她手腕，指尖抹过破皮的地方：“去上药。”

“哈？”

“你现在的表情像要生啃了顾明薇。”他扯着人往休息室走，“三百万的项目，容不得工伤索赔。”

——

后半夜，沈昭昭瘫在员工休息室翻照片。翡翠项链的细节图放大后，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数字「S1107」。

手机突然弹出条陌生短信：「明早九点，南山陵园7排11座。」

她猛地坐直，撞翻茶几上的碘伏棉签。老照片里院长嬷嬷的翡翠吊坠，内侧刻的正是「S1107」。

裴砚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：“查到什么了？”

她啪地合上电脑：“在算工伤补贴，蹭破块皮怎么也得赔两...”

“顾明薇助理刚订了去苏黎世的机票。”他甩过平板电脑，监控画面显示顾家司机正往车库搬行李箱，“你现在去机场，还赶得上她托运的珠宝箱。”

沈昭昭盯着购票记录里的「儿童票」，眯起眼睛：“裴总，您这活儿又是拆婚约又是查走私的，得加钱。”

凌晨四点的机场高速上，沈昭昭把五块钱的塑料拖鞋踩成玛莎拉蒂油门。副驾驶座上的裴砚第三次抓住车顶扶手：“你科目二考了几次？”

“科目二是啥？”她猛打方向盘避开货车，“我十二岁就开孤儿院的面包车送菜了！”

后视镜里闪过交警摩托的蓝光，裴砚咬牙掏出手机：“李队，机场北路有辆银色现代...对，车牌尾号328，超速的是我秘书。”

沈昭昭趁着等红灯的空档，从后座扯过LV老花托特包。扒开内衬掏出两根大葱：“裴总，介不介意身上带点味？”

“你最好解释清楚...”

“顾明薇的行李过安检时，警犬闻了两圈都没叫。”她把大葱塞进他阿玛尼外套，“我查了航班表，她助理托运的箱子走的是生鲜通道。”

裴砚捏着鼻梁：“所以你在我的包里装大葱？”

“这是掩护！”她甩过一沓文件，“那箱珠宝的报关单写着‘有机蔬菜’，咱们得扮成进货商去截胡。”

——

机场货运站冷得像冰窖。沈昭昭裹着裴砚的羊绒大衣，蹲在集装箱后面啃包子。远处传来叉车声，顾家司机正跟工作人员扯皮：“就是些山东大葱，你们开箱验货要赔钱的！”

“开工。”她抹了抹嘴要冲出去，被裴砚揪住后领。

“计划？”

“你装土豪买葱，我碰瓷拖住他们。”她从包里掏出瓶二锅头往身上浇，“看，像不像醉酒闯货场的？”

裴砚还没开口，她已经歪歪扭扭扑到集装箱上：“老公！你居然背着我搞冷链运输！”这一嗓子嚎得半个仓库的人转头。

顾家司机吓得手抖：“这疯女人哪来的？”

“你包养的小三都找上门了！”沈昭昭死死抱住集装箱门，“除非让我查GPS定位，不然我...呕！”她对着司机皮鞋干呕，吓得对方连退三步。

裴砚黑着脸甩出金卡：“这车货我全要了。”

“可这是顾...”

“双倍。”他解开袖扣，“或者我让海关的朋友来聊聊保鲜剂超标的问题？”

趁双方拉扯，沈昭昭溜到集装箱侧面。手机摄像头贴着缝隙狂拍——二十几个泡沫箱印着“章丘大葱”，但封口胶带却是瑞士某珠宝店的定制款。

“警察！谁在闹事？”

沈昭昭手一抖，手机掉进集装箱缝隙。她眼睁睁看着物证消失在黑暗里，转头撞上裴砚阴沉的脸色。

“这就是你的plan B？”

“plan C有了！”她突然扯开他领带往自己脖子上一绕，“快！家暴戏码！”

裴砚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已经扯着嗓子哭喊：“救命啊！这个男人要掐死我！”

五个保安呼啦围上来。混乱中沈昭昭踹翻泡沫箱，翡翠镯子混着大葱滚了满地。顾家司机腿一软跪在地上：“完了...”

——

派出所调解室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