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沈昭昭捧着一次性纸杯吹热气：“警察同志，我家暴是演的，但走私是真的。”

做笔录的老警察推了推眼镜：“小姑娘，报假警要拘留的。”

裴砚把手机推到桌对面：“这是顾氏集团近三年珠宝进出口记录。”视频里，海关X光扫描出大葱箱里的龙凤镯，“另外，我们在集装箱发现这个。”

他拎出个透明证物袋，里面是沈昭昭掉落的手机。屏幕定格在顾明薇助理往箱子里塞珠宝的画面，左下角还拍到了儿童票的票根。

“儿童票是给谁的？”警察皱眉。

沈昭昭突然抢答：“给我找的小演员！顾明薇在国外有个私生子！”

裴砚在桌下狠狠踩她脚尖。

从派出所出来时天已大亮，沈昭昭扒着迈巴赫车窗不松手：“裴总，我手机还在证物科呢！”

“买个新的。”

“里头存着孤儿院合照！”

“二十年前的胶卷底片我都能复原。”他按下车窗，“现在上车，去顾家老宅找儿童房。”

沈昭昭愣在晨风里。后视镜映出裴砚发青的下眼睑，他竟陪她折腾了一整夜。

迈巴赫碾过顾家老宅的青石板路时，沈昭昭正用裴砚的领带擦鼻涕。车窗外的梧桐树影斑驳掠过，她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雕花铁门，突然踹了脚驾驶座：“停车！”

轮胎擦着减速带发出刺耳声响。裴砚单手控住方向盘，另一只手按住她膝盖：“发什么疯？”

“前头第三棵树上有摄像头。”她扒着车窗比划，“顾老头养了三条杜宾犬，走正门咱俩得被啃成骨架。”

裴砚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：“你连顾家看门狗食谱都调查了？”

“去年顾家厨子倒泔水被狗咬了，官司还是我师兄打的。”她跳下车，从后备箱翻出两件美团外卖服，“换上，我上周踩过点，送餐员都从后山小门进。”

五分钟后，两人蹲在灌木丛后面面相觑。裴砚的衬衫下摆卡在头盔里，黄袍加身也遮不住满身杀气：“你确定要翻墙？”

“您要是能说服保安大哥相信，美团总裁亲自来送黄焖鸡米饭...”她话没说完，后山突然传来狗吠。

三条黑影闪电般窜出来。沈昭昭抄起外卖箱砸过去，油渍麻花的饭盒天女散花。杜宾犬被糖醋里脊糊了满脸，嗷呜着直甩头。

“跑！”她拽着裴砚往墙上蹿，运动鞋蹬着砖缝往上爬，“踩我肩膀！”

裴砚的手掌贴在她腰侧发力，温热触感透过布料传来。沈昭昭咬牙顶住，突然听见“刺啦”一声——

她的牛仔裤裆裂了。

“裴砚你大爷！”

“你淘宝买的裤子质量太次。”他翻上墙头还不忘毒舌，伸手把她拽上来。两人挂在墙头晃悠，底下三条狗流着哈喇子虎视眈眈。

沈昭昭摸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，最大音量播放语音：“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啦～”

杜宾犬竖起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，摇着尾巴往声源处跑。她趁机跳进院内，落地时被裴砚接了个满怀。

“你挺熟练啊。”他手指划过她后背，勾出一根粘在外卖服上的鱼香肉丝。

“当年在孤儿院跟野狗抢饭练的。”她拍开他的手，“左转第三间是儿童房，顾明薇的行程表显示她每周三都会来这儿。”

走廊里飘着股怪味，像是樟脑丸混着奶粉香。沈昭昭撬锁时发现门把手锃亮：“有人常来打扫。”

推开门那刻，她差点被晃瞎眼——满屋子镶金边的奥特曼玩具，乐高城堡上粘着真钻，连婴儿床都是黄花梨雕的。

“暴殄天物啊！”她扑到展示柜前，“这尊唐三彩当泡菜坛子用？底下还垫着苏绣！”

裴砚用钢笔挑起件小衬衫：“童装是阿玛尼高定，但衣长不对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三岁孩子穿110码，这些全是130。”他拉开衣柜，整排衣服吊牌都没拆，“有人在假装养孩子。”

沈昭昭突然冲向卫生间。儿童牙刷杯上印着“小宇5岁生日快乐”，她拧开奶粉罐，指尖搓了搓粉末：“这不是奶粉，是蛋白粉。”

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。裴砚掀开窗帘一角：“顾明薇的车。”

“完犊子！”沈昭昭窜到书架前乱摸，“找暗格！电视剧里都这么演...”

“让开。”裴砚抽出本《格林童话》，按着书脊某处凸起一拧。墙面轰然移开，露出整墙的保险柜。

沈昭昭目瞪口呆：“你怎么知道机关？”

“这是我十八岁设计的密室。”他快速输入密码，“顾家当初找我爸做的安防系统。”

六个保险柜齐齐弹开，沈昭昭被金光闪得后退半步。最中间的柜子里躺着本泛黄相册，她抽出时抖落张产检报告——

「患者姓名：顾明薇

孕周：28周

胎儿体重：1.2kg

超声影像显示：双侧脑室增宽」

报告日期是五年前。沈昭昭翻到背面，发现钢笔写的备注：「留子去母，处理干净。」

楼下传来高跟鞋声。裴砚突然关掉手机电筒，黑暗中她感觉被人拦腰抱起，天旋地转间滚进婴儿床底下。

顾明薇甜腻的嗓音在头顶炸开：“不是说孩子的东西都处理了吗？这奶粉罐怎么还在？”

“小姐，裴氏的人最近在查货运...”

“怕什么？那个野种早埋进西山了。”

沈昭昭感觉裴砚的手骤然收紧。她屏息摸出手机，借着微光按下录音键。顾明薇的尖头高跟鞋停在婴儿床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