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第一章:翡翠穹顶与琥珀密语 图书馆穹顶的彩玻璃将正午阳光滤成翡翠色暗流,徐若溪的帆布鞋踏过第四层楼梯转角时,指尖触到了扶手上的细密刻痕。那是两个月前某个下着冻雨的夜晚,她捧着《追忆似水年华》走到这个位置,恰好撞见张逸飞用美工刀在木纹年轮间刻下某个符号。
"每座图书馆都有自己的秘密语言。"他当时转过身,雪青色的羊毛围巾松垮地挂在脖颈,呼吸在空气里凝成薄雾,"就像《玫瑰的名字》里的迷宫图书馆。"
现在那些符号已经被管理员用清漆封存,却在特定的光线角度下会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泽。徐若溪在二楼的欧洲文学区停下脚步,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书车轱辘声,带起尘埃飘浮的震颤。
闭馆前四十五分钟的寂静里,她的手指掠过普鲁斯特精装书脊上的鎏金纹路。这是他们初见时他故意抽走的那本,使得旁边的《潮骚》滑落在地。那天他弯腰拾书的动作慢得让人心慌,修长指节擦过她薄荷绿的棉布裙摆,如同掠过山崎柠檬糖包装纸的褶皱。
此刻某道熟悉的阴影正从哲学区延伸过来,在地面形成渐变的灰蓝色块。徐若溪数着他鞋跟敲击地板的节奏,三步后的停顿对应着古希腊悲剧区的立柱转角,两步后的摩擦来自尼采选集前的短绒地毯。当木质调香水的气息混着纸页间的松香味缠绕她的发梢时,她仍然固执地凝视着《雪国》封面的浮世绘。
"川端康成说过,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。"他的声音贴着耳后传来,震动着暖气管里尚未苏醒的暖气,"而你现在应该出现在音乐厅西侧的小露台。"
徐若溪转身时碰到他敞开的大衣前襟,细羊绒擦过手腕内侧像是被揉碎的鸢尾花粉。张逸飞从口袋摸出枚银质书签,坠着的孔雀蓝流苏在两人之间轻晃:"午夜十二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