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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简所载之蜃楼......"
笔记第五页夹着半张泛黄的戏票，时间是四年前平安夜，剧目栏印着《长生殿·重圆》。票根背面有淡蓝色圆珠笔写的坐标，经度数字正好对应图书馆七楼禁区的纬度。
凌晨三点的街道被雾气腌制成暗青色泡菜，徐若溪在便利店加热关东煮时，发现收银台旁的杂志架换了新刊。《城市建筑》封面是即将拆除的老剧场，其巴洛克式穹顶的特写照片里，隐约可见与图书馆七号典藏室相同的星座彩绘。
她将热汤灌进保温杯，帆布鞋突然踢到货架底层的铁盒。那是种停产多年的山崎柠檬糖，铝箔纸上印着九十年代的漫画少女。当手指无意识摩挲糖纸褶皱时，记忆突然闪回初见那日——张逸飞指节擦过她裙摆的弧度，与此刻糖纸反射的虹光完全重叠。
便利店玻璃门开合的电子音里，某个穿驼色大衣的身影在雾中留下转瞬即逝的侧影。徐若溪追出去时，只抓到半缕悬浮在空气中的沉香余韵，以及黏在消防栓上的便签纸：
"明晚亥时，老剧场排水渠第三检修口"
字迹晕染着铁锈味的赭红色，像是用剧场外墙剥落的漆皮写成。徐若溪将便签纸折进柠檬糖铝箔纸夹层时，便利店冰柜的嗡鸣陡然升高半度，冷藏灯管在她睫毛投下淡青色的栅栏。
次日黄昏的暴雨将老剧场哥特式尖顶淋成生锈的竖琴。徐若溪跪在排水渠淤塞的闸门前，手机电筒照亮检修口编号——III字被藤壶覆盖成蜷曲的胚胎形状。当她用银质书签撬开锈蚀的螺栓时，浑浊的水流突然裹挟着胭脂虫红的戏服碎片涌出，缠住她脚踝的瞬间仿佛被冰凉的手指攥紧。
检修通道内壁布满贝类化石的荧光苔藓，手电光束扫过某处凹陷时，十八世纪的海报残片突然在潮湿中舒展。《牡丹亭》的繁体标题下，杜丽娘的水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