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皮鞋在地砖上发出轻响。他停在那滩干涸的水渍前，形状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，边缘有细小的泡沫痕迹。"通知鉴证科，这里可能有过镇定剂挥发。"
衣柜前的物证标记牌旁，法医正在给注射器装袋。"队长，针头检测到丙泊酚残留。"
陈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，妹妹的布鞋也是这么孤零零地躺在河滩上。他至今记得法医报告里"静脉注射痕迹"几个字如何把父母的眼睛灼出黑洞。
"查医院近期丙泊酚流向。"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，"特别是儿科..."
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切断。林雪缩在沙发角落，屏幕上"张明浩"三个字跳动的瞬间，她像被烫到似的把手机扔出去。陈锋抢先一步接住，视频通话请求在第五声铃响时自动接通。
晃动的画面里出现一张浮肿的脸。男人背后的瓷砖墙爬满霉斑，镜头突然翻转，对准地上一双黄色雨靴。沙哑的变声器笑声中，视频戛然而止。
林雪发出动物般的呜咽。陈锋盯着黑下去的屏幕，注意到画面角落有半截红色裙摆闪过——和当年目击者描述的红色碎花裙一模一样。
王建国的助听器发出尖锐鸣叫。
他摸索着按下暂停键，老式收音机里的戏曲唱段戛然而止。楼道里纷沓的脚步声震得地板微颤，警察的询问声透过薄薄的门板渗进来。
"402室的独居老人？"有人压低声音，"听说他儿子二十年前出车祸死了..."
王建国的手抖得厉害，药瓶里的安定片撒了一地。地下室的钥匙在裤兜里发烫，那下面埋着的旧报纸上印着"女童失踪案悬而未破"，日期是2003年6月17日。
昨夜暴雨最急时，他分明听见孩童的哭声在地下管道回荡。当他掀开窨井盖，手电筒光束里闪过一抹黄色——和那个总在电梯里冲他笑的小女孩的雨靴同款。
此刻陈锋站在布满灰尘的窗前。望远镜镜头对准对面楼40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