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，能看到王建国正神经质地撕扯日历。六月十七日被他用红笔反复圈画，纸页边缘卷起焦黑的灼痕。
突然，老人僵直地转向窗户。陈锋下意识后退半步，却发现对方浑浊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。王建国从抽屉里取出什么东西按在胸口，那轮廓像极了失踪女童案卷里提到的护身符。
对讲机突然炸响："队长！物业说地下车库监控拍到红衣女人！"
陈锋冲出门时，瞥见王建国的阳台晾衣架上，一件暗红色旗袍正在滴水。下摆处的碎花图案被洗得发白，却仍能辨认出山茶花的形状——和妹妹失踪那天穿的一模一样。
王建国的助听器发出尖锐鸣叫。
他摸索着按下暂停键，老式收音机里的戏曲唱段戛然而止。楼道里纷沓的脚步声震得地板微颤，警察的询问声透过薄薄的门板渗进来。
解剖室的无影灯在张明浩脸上投下青灰阴影。林雪隔着玻璃看法医划开前夫肿胀的脖颈，腐烂的苹果味混着福尔马林涌进鼻腔。三天前视频里那双黄色雨靴此刻就放在不锈钢托盘上，鞋底沾着奇怪的蓝色粉末。
"死亡时间在林小姐报案前六小时。"法医镊子夹起一片皮肤组织，"这些条形伤痕是高压水枪造成的。"
陈锋用钢笔挑开证物袋，张明浩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转账成功的界面。20:17分向"安康母婴护理中心"转账八十万，GPS定位却显示他当时已在郊区污水处理厂。
"查这个账户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。"陈锋把手机扔给技术科，转头看见林雪正盯着尸体左手腕——那里有圈淡粉色的勒痕，形状像朵半开的山茶花。
林雪突然抓住陈锋的袖口："朵朵满月时张明浩送过山茶花手镯！"她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，"那个红衣女人...昨天我在医院见过戴山茶花胸针的产妇！"
陈锋的后颈泛起寒意。二十年前妹妹失踪现场的照片里，河滩鹅卵石缝中也卡着半片山茶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