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让人想起雪原上舔血的狼。
"林芷?"白玉杯底叩在案上,他指尖划过婚书上的生辰八字,"庚午年卯时三刻?"
我咽下喉间辛辣,任他目光刀锋般刮过面颊:"将军既知林家偷梁换柱,何不当场退婚?"
他突然倾身逼近,婚服领口敞开处,锁骨下蜿蜒的旧疤如蜈蚣盘踞:"谢某需要的是能持家守业的主母,不是娇养在闺阁的瓷娃娃。"龙涎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尖,"更何况......"
檐下惊鸟铃骤响,他话音戛然而止。门外传来铠甲相击之声,副将周勉的声音裹着夜风:"将军,雁门关急报!"
玄铁护腕扣上小臂的脆响中,他抛来枚青铜令牌:"库房钥匙。"披风扬起时带翻合卺杯,残酒在青砖上蜿蜒成蛇,"明日让周勉陪你去西市,挑支称手的簪子。"
马蹄声碾碎三更梆子时,霜降红着眼进来:"外头都说...都说将军这是回光返照,要赶去雁门关收殓弟兄们的尸骨......"
我摩挲着令牌上"谢"字铭文,忽见烛泪凝成诡异的紫红色。拔下金簪轻挑灯芯,爆开的火星里竟飘出青灰——是掺了曼陀罗的安魂香。
院外梧桐沙沙作响,我望着东南角微微晃动的琉璃瓦。有些戏,总要戏中人演得尽心。
2.
五更天的梆子撞碎梦境时,我正握着断簪抵在谢绥喉间。
烛火将熄未熄,他中衣领口松垮,新换的绷带下渗着血珠,眼底却清明如寒潭:"夫人夜半携凶器来访,是要谋杀亲夫?"
"将军书房藏着上好的金疮药不用,偏要来妾身这里换纱布。"我松开手,断成两截的金簪当啷坠地,"这出苦肉计,演给谁看?"
他低笑出声,喉结擦过簪尖:"夫人怎知我没用药?"突然握住我手腕往榻上一带,天旋地转间,血腥气与松墨香铺天盖地,"你掀过我的药箱?"
掌心贴着的胸膛传来震动,我盯着他襟口露出的玄甲军令牌:"将军故意让刺客划破第三格暗柜,不就是为了让人发现那封伪造的军情急报?"
空气陡然凝固。
窗外风声呜咽,他眼底笑意寸寸结冰:"继续说。"
"刺客刀尖偏右三寸,正对着药箱铜锁。"我指尖划过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