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锐画家来说,这个价格似乎有些过高。买家是谁?"

"一位法国收藏家,罗兰·杜布瓦先生。他似乎对艾莉丝的新作品特别感兴趣。"

"新作品。"诺顿重复着这个词,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"李先生,您能描述一下莫兰小姐风格转变的具体时间点吗?"

"大约是三个月前开始的。起初她还在创作她擅长的风景画,但突然之间..."李先生皱着眉头回忆,"她开始尝试一些几何形状的抽象创作。说实话,我完全看不懂那些作品想表达什么。"

"有趣。"诺顿停下脚步,"这封信上的墨水,您闻到它的气味了吗?带着一丝金属和松油的混合香气,这是法国特制墨水的典型特征。"

我凑近闻了闻,确实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特殊气味。

"还有这个印记。"诺顿继续说,"六芒星的图案并不常见,但在某些欧洲秘密社团中,它往往代表着特定的身份标识。"

李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:"您是说,艾莉丝可能卷入了某个秘密组织?"

"目前还不能下定论。"诺顿将信件收好,"我们需要立即前往两个地方:莫兰小姐的画室和汉森画廊。欧文,你的医生包里是否还有那套化学试剂?"

我点点头。作为诺顿的老搭档,我早已习惯随身携带一些基本的化验工具。

03

傍晚时分,我们来到了艾莉丝的画室。这是位于伦敦西区一栋维多利亚式建筑的顶层,透过大片玻璃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。此时暮色渐沉,远处工厂的烟囱正喷吐着灰黑色的烟雾,为这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。

"请注意不要触碰任何东西。"诺顿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说。

画室内弥漫着浓郁的油彩气味,几幅未完成的作品立在画架上。墙边整齐地摆放着画具和颜料,地上铺着防护用的油布。乍看之下,一切都很正常,但诺顿的目光却直接锁定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上。

"看这里。"他指着柜子边缘的一些细小划痕,"这些痕迹显示柜子经常被移动,而且...很有规律。"

他轻轻推动柜子,露出后面的一个暗格。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,上面雕刻着与信件印记相同的六芒星图案。

"啊哈!"诺顿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。里面是一叠信件,全都使用了相同的特制墨水,字迹工整得近乎机械。

"让我看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