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吧？就当是谢礼。"

顾沉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，愣了一下才说："不用这么客气。"

"不是客气，"林夏坚持道，"我是真的想和你聊聊加缪。而且，"她眨了眨眼，"我知道学校后门有家很棒的咖啡馆，他们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。"

顾沉看着她，嘴角微微上扬："你对学校附近很熟？"

"算是吧。"林夏含糊其辞。她当然熟，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四年，而且那家咖啡馆是他们后来经常约会的地方。

"那好吧。"顾沉终于点头，"不过得等我先去趟图书馆还书。"

"我陪你去。"林夏脱口而出，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，连忙补充道，"我也正好要去借本书。"

去图书馆的路上，林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。她知道自己走得太快了，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。顾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放慢了脚步。

"你很着急？"他问。

"啊？没有啊。"林夏强迫自己慢下来，"只是习惯了走快一点。"

"习惯？"顾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，"你说话的方式，有时候让人觉得你好像认识我很久了。"

林夏心里一惊，连忙笑道："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共同话题吧。对了，你除了加缪，还喜欢哪些作家？"

她成功转移了话题，顾沉开始说起他喜欢的作家。林夏认真地听着，时不时插上几句。这些都是她早就知道的，但她依然听得津津有味。能再次听到他的声音，看到他说话时微微发亮的眼睛，这种感觉真好。

图书馆里，顾沉去还书，林夏则站在文学区的书架前。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脊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抽出了一本《百年孤独》。

"你也看马尔克斯？"顾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林夏转过身，把书递给他："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。你看过吗？"

顾沉接过书，修长的手指抚过封面："看过，但没看完。开头那句很经典。"

"多年以后，面对行刑队，奥雷里亚诺·布恩迪亚上校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看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。"林夏轻声背诵，然后笑了，"我觉得这句话就像是在说我们的人生，总是在某个时刻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瞬间。"

顾沉看着她，眼神变得深邃："你说话的方式，真的不像大一新生。"

林夏心里一紧，连忙说："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早熟吧。"

走出图书馆时，夕阳正好。金色的阳光洒在校园的小径上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林夏看着地上并排的影子，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这是她梦寐以求的重来一次的机会，她一定要好好把握。

咖啡馆里，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。顾沉点了美式咖啡，林夏则要了拿铁。当服务员端来提拉米苏时，顾沉有些惊讶："你真的知道这里的提拉米苏很好吃？"

"我...听人说的。"林夏含糊其辞，用小勺挖了一小块蛋糕，"你尝尝看。"

顾沉尝了一口，眼睛微微睁大："确实不错。"

林夏看着他享受美食的样子，心里暖暖的。她记得顾沉其实很喜欢甜食，只是很少表现出来。前世直到很久以后，她才发现这个秘密。

"对了，"顾沉突然说，"你是哪个系的？"

"中文系。"林夏回答，"你呢？"

"计算机。"顾沉说，"难怪你对文学这么了解。"

"也不是啦，"林夏笑道，"只是刚好我们都喜欢看书而已。"

窗外的天色渐暗，咖啡馆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。林夏看着对面认真喝咖啡的顾沉，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这一切太美好了，美好得让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。

"顾沉，"她轻声说，"我们能做朋友吗？"

顾沉抬起头，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直接，但很快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："我们已经是了，不是吗？"

林夏感觉眼眶有些发热。是啊，这一次，他们终于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。但她也知道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。那个导致他们分手的误会，那个她必须阻止的悲剧，都还在未来的某个地方等着她。

但至少现在，在这个温暖的秋日傍晚，她能和他坐在一起，分享一块提拉米苏，聊着共同喜欢的书。这就够了。

至少现在，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3.暗涌

深秋的校园里，梧桐叶开始泛黄。林夏抱着几本书，快步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。自从那次咖啡馆的交谈后，她和顾沉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。他们开始经常在图书馆偶遇，有时会一起自习，偶尔也会一起去那家咖啡馆。

但林夏知道，这种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着危机。那个导致他们分手的误会，就发生在这个学期末。她必须小心行事，既要阻止误会的发生，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刻意。

图书馆里，顾沉已经坐在他们常坐的位置上。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，衬得肤色更加白皙。林夏走近时，发现他正在皱眉看着电脑屏幕。

"怎么了？"她轻声问，在他对面坐下。

顾沉抬起头，揉了揉太阳穴："编程作业，有个bug一直找